鍾葵趕緊將八卦鏡裝進揹包裡,制止他繼續發騷。然後又對玉九九道:“沒有道理的,我的八卦鏡業務水平很高,它不可能指引錯的邪物給我,除非…”下面的話鍾葵沒有說下去,而是對著這間屋子再次仔細的搜尋起來。
“除非什麼?你在找什麼?”玉九九不懂。
“除非這玉鐲是妖物的本體,但是她體內的妖魂已經離開本體,此刻可能附身在其他物件兒上了。”
“怪不得我在這玉鐲和錦盒上都看不到半點妖氣…”
玉九九想了想又道:“這種成了精的妖魂若附身只能附身在有生命的物體上,更有可能直接附身在了人的身上。這沈青山身上沒有妖氣,那邪魂斷不會在他的身上。但是因為邪物和他朝夕相處,再加上前晚受了些刺激,導致他情緒直接失常了。另外一個情緒失常的就是我們家玥玥,她從前那麼溫婉嫻淑的一個人,如今懟天懟地懟全家,就差我這個表姑姑沒有被她懟了。所以我覺得那邪魂很可能附身在了玥玥的身上!”
鍾葵馬上停止了尋找,他走到玉九九面前問道:“你說得可是真的?那你有沒有在她身上看到妖氣?”
玉九九搖了搖頭:“妖氣沒看到,只因為我和她相處時日久了,她身上早已沾染了我的仙氣還有…還有…”說到那個人的名字,玉九九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自然:“還有…餘班的仙氣。要知道我們的仙氣何其強大,所以即便玥玥被邪物上身,她一個小妖的妖氣怎麼可能蓋住我們兩個上仙和上神所贈的仙氣!”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找餘太太,從她身上逼出妖物!”鍾葵開啟房門,拉著玉九九就去往了樓下。
等玉九九和鍾葵下了樓,卻發現客廳裡不僅坐著餘氏夫婦,就連餘夢也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這裡。
見到玉九九和鍾葵下來,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的三人立即站了起來。沈瓊玥急忙走上前問道:“大師,我父親身上的邪物可祛除了?”
鍾葵搖了搖頭,直言道:“還沒有!”
沈瓊玥瞬間失落的坐回沙發上,餘滄海則是嘲諷道:“就說根本與妖邪無關,你們這些大師就知道裝神弄鬼的騙人錢財,早晚都要被警察抓起來去吃牢飯。”
鍾葵剛想反駁,玉九九卻在他身後使勁踹了一腳,直接將他踹到了沈瓊玥的旁邊。
“大師,還是少耍嘴皮子,多辦正事吧!這樣才能讓人家信服你啊!”
鍾葵覺的玉九九說得都對,所以也懶得和餘滄海斤斤計較,坐在沈瓊玥旁邊觀察起了她的氣色。
餘夢見到玉九九坐在自己身邊,輕輕的喊了聲“表姑奶奶”。玉九九見只有她一個人過來,於是問道:“母雞沒有陪你嗎?”
餘夢搖了
搖頭:“他去醫院了,幾天沒上班院長都找他談話了。”
看到餘夢一臉憂心忡忡的神色,玉九九不禁安慰道:“放心吧!他是醫院的骨幹,院長捨不得不要他的!”
餘夢卻解釋道:“我倒不是擔心他,只是見你們一直沒回去,我便打算過來看看這邊出了什麼事。誰知道外公家裡進了邪物,外公還因此精神失常了。我很怕外公出事,他平時可疼我們幾個了!”
玉九九拍了拍餘夢的手,繼續安慰:“外公也不會有事的,這位葵花大師雖然是個廢物,但是他帶來的那幾件法器可都是傳家之寶,比他能幹多了。所以定能收拾一切牛鬼蛇神的!”
餘夢這才點了點頭,緊張的情緒總算好轉了一些。
“那麼廢物大師,你現在可還有辦法救我外公嗎?”餘夢順著玉九九的話就問向了鍾葵。
“廢物大師!”鍾葵不滿的瞪了餘夢一眼,卻也沒有糾正她。只因為他一心都在研究沈瓊玥的氣色上。
鍾葵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覺任何不對勁,於是拿出幾張符咒就要貼在沈瓊玥的印堂上再試。沈瓊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鍾葵要拿符咒貼自己,本能的就要逃開。餘滄海見狀直接將靠近妻子的鐘葵推了出去。
“你幹什麼!拿我老婆當妖物了嘛!你這個江湖神棍,找不到妖怪就用我老婆頂替!”餘滄海氣得大罵起來。
“這…這怎麼能說是頂替呢!我是為了幫你們啊!”鍾葵委屈的看了看玉九九,本想指望她出來替他說兩句,誰知這個首先提出沈瓊玥可能被邪物上身的人此時卻裝成了啞巴,靠在餘夢的肩上一副看好戲的感覺。就好像這件事與她無關一般。
鍾葵沒了辦法,只好自己解釋起來:“事情是這樣的,我在樓上沈老爺子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個錦盒,盒子裡放的是隻白玉鐲…”
“那是我媽媽的遺物!你們動那個盒子了?”沈瓊玥突然不滿起來。
“你媽媽的遺物?”玉九九和鍾葵同時出聲。
“是啊!那鐲子是我媽媽的嫁妝。當年還是我外公在一個古董店裡淘來的。因為我媽媽很喜歡白玉手鐲,可是她的手極小,一般市面上沒有她的腕口,而市面上的童鐲樣式她又不喜歡,所以我外公便在她出嫁那一年去了古董街裡為她尋找玉鐲做嫁妝。誰知道逛到最後一個古董店的時候,真的被他找到了。為此他幾乎花了家裡一半的積蓄才買來這隻鐲子,媽媽收到的時候別提有多開心了。”
沈瓊玥提到那隻白玉手鐲,臉上不禁浮現幾抹哀傷:“只可惜媽媽嫁過來沒多久就扔下我和爸爸去世了,而那隻鐲子她終究沒能戴上幾年。”
“那隻玉鐲在你媽媽過世之後就一直留在你爸爸的房間裡
嗎?為什麼沒有傳給你呢!”玉九九不解道。
“那是因為我的手腕比媽媽要大上許多啊!”沈瓊玥有些尷尬地舉了舉手臂給大家看。
“可是也沒有隨你媽媽一起入葬嗎?獨獨留給了你爸爸!”據鍾葵所知,他經常打交道的死人入葬時都有很多寶貝陪葬的,而那玉鐲既然是沈瓊玥母親那麼喜歡的物件兒,家裡怎麼可能不願意作為陪葬品和她一起入土呢!
“說到這個其實我也很奇怪…”沈瓊玥皺著眉回憶道:“當年媽媽走的本就很突然,可是她在臨終之際也留了話。出乎意料的沒有囑咐我和爸爸要好好生活,反而心思都在她手腕處的那隻鐲子上。我看她當時的樣子似乎在臨死之前想脫掉腕上的鐲子,可是生前怎麼都脫不掉的鐲子居然在她彌留之際輕易地脫下來了,她這才安心閉上了眼。
後來我爸爸分析說媽媽並不想這隻鐲子陪她入葬,而是要將鐲子留在爸爸身邊,好讓爸爸想念她的時候起碼有個鐲子作為寄託。畢竟這是媽媽結婚後日夜不曾離身的心愛之物,肯定也沾染上了不少媽媽的氣息。”
“那這隻鐲子在你們家這麼多年可有過什麼異常?或者說你可曾聽沈老爺子說過它的奇異之處?”鍾葵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