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激動到什麼話都脫口而出的花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斂了起來。並立即做出了讓人瞠目結舌的舉動。他居然是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半跪了下去,然後對著沈崖就是施一大禮。不僅如此,花斌更是一把拉住花大少,讓花大少也學著他一起拜倒下去。花大少雖然不明就裡,但既然自己的叔叔都如此了,他也沒有不照做的道理。
還沒等花大少說些什麼,花斌就高聲喊了起來:“小侯花斌,不知沈仙長降臨,有失遠迎,望仙長見諒!幾年不見,仙長是越發神采飛揚,氣質不凡了。”。
平時除了宮裡的真正大人物,對誰都要裝裝樣子的花侯爺,面對沈崖時居然是毫無底線地拍起了馬屁來。花大少雖然錯愕,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叔叔不是一個空穴來風之人。會如此鄭重對待眼前之人,那眼前之人定是真的不同凡響了。
沈崖雖然預料到自己現身後花斌會做出諂媚舉動,但也沒想到就這幾年不見,花侯爺是越發的沒有底線了。只能是乾笑兩聲,一陣無語。
然而,沈崖卻是很快從花斌的言語中聽出了一些內容。沈崖先是一揮手,卷出一股清風將叔侄二人托起,緊接著便似笑非笑地開口問道:“花侯爺不叫沈某國師,而是改稱仙長,看來是已經見過那位真正的國師大人了。並且對沈某是何種存在也有了一定的認知啊。”。
聽到沈崖一語就道破了自己所知的資訊與幾年前不大一樣的事實,花斌也不驚訝,而是直接承認了起來。據他所說,在他進入京城後沒多久,便見到了那位真正的國師,雖然也是一個看上去年輕無比的傢伙,但終究不是沈崖。而他也從陸圍那裡知道了一些關於沈崖的事情。具體情況肯定是不會了解多少的。只知道沈崖是一位與皇帝陛下交情不錯的仙人,會有國師令牌是在提陛下辦事時方便,所以隨身帶了一塊。關於沈崖修仙者的這一點,花斌也早就在安陽城時從見到的情況以及府上的那位老卦師處得知了。再從國師口中得知,就更加確信了沈崖是一個無論如何都要交好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對於花斌的坦誠,沈崖倒是頗為滿意。
就這樣,沈崖再次回到上京城後的第一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落腳地。而對於沈崖、花斌、花大少他們三人來說,這個夜晚,還遠遠沒有結束。
就在沈崖進入寧遠侯府,與花斌叔侄相見的同時。巨大的上京城中的另一座府宅內的一間密室之中,有一個人影正盤坐在一塊蒲團之上。在昏暗的空間中,此人的身形顯得是飄忽不定,顯然也不是一個尋常之人。
此時,這人似乎是剛剛打坐修煉結束,口中輕輕吐出一口氣。微微睜開了雙眼。
“有人先一步劫走了那對爺孫,哼,看來這上京城中的水還很深吶。本座潛入此城也有一段時日了,居然還是無法探明南趙修仙者的底細。且不論南趙背後的修仙者實力如何,光論這錯綜複雜的局勢,以及無法查明的修仙者的動向,就可以看出南趙國在情報安全一事上,做的可是比我方好太多了。看來坐等訊息是不行的了,必須要採取一些行動了,以免耽誤了時機。該從哪裡下手好呢……要不,就從今日帶走那對爺孫的人開始下手吧。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模糊的人影在昏暗的空間中自言自語了起來。
從其言語中,不難判斷,此人定然也是一名修仙者,且對於南趙國心懷不軌。而他言語中透露出的打算針對的目標,居然就是今日在集市因為帶走老者和少女而引起他注意的寧遠侯府。
計定,此人伸出一隻模糊的手,似乎掏出了某種東西,看樣子,居然是一張青濛濛的品相不差的傳念符。
捏著手上的傳念符,模糊人影似乎有些不捨,但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只見其單手一抖,手中那道青濛濛的符籙就瞬間化作了一團火光,消失不見了。
“還是請示一下師尊,讓他老人家許可了,再開始行動吧。”人影居然是異常的謹慎,如此自語道。
就在這個時候,密室外,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按照我的意思,直接發動總攻就是了,浪費如此多的時間,打探這區區小國的底細實在是多此一舉。”一個有些沉悶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滿地說道。
“道友,貴派主事之人可是也明確說過,要準備充足再行動。道友也不用如此心急,若是在下想的不錯。行動之日就在最近了。這會兒,還是大局為重忍耐一下吧。”屋中,模糊的人影如此說了起來。
從二人的對話中可以發現,此二人目前算是目標一致,但也不屬於同一勢力,彼此之間似乎還存在一些小小的芥蒂。屋中之人更像是謀定而後動的型別,屋外之人則是要魯莽一些。
就在屋內之人話音落地後,屋外便再也沒有反對的聲音傳來,當然也沒有贊同的話語響起。屋外的人影,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偌大個上京城,諸多勢力混雜其中,彼此的心願交織在一起。讓整座京城都瀰漫著陰謀的味道。夜幕已然降臨,各方勢力也在這黑夜之中,蠢蠢欲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