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有句話要老奴帶給公子。他說和公子約定的地方不變,今夜子時不見不散。”就在金甲的騎兵衛隊離開前,其中的蟒袍宦官突然開口說道。
說罷,宦官便再無言語,騎兵衛隊就這樣大張旗鼓地進入了城中。
原處,只留下了一架孤零零的馬車,和身在車廂中淡笑的沈崖。
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在馬車中響起,聲音的主人卻不是沈崖。
“主人,要見您的人,莫非也是有意進入神山之中?這也難怪,一枚落日令可以讓總共五人進入神山之中,如今,那塊種下落日令的烏羅晶掌握在主人手中,有人湊上來也不稀奇。
畢竟,神山之中的至陽靈氣極為特殊,對於修士衝破瓶頸十分重要。尤其是金丹衝擊元嬰的修士,進入神山修煉可著實是一大造化。更別說以往萬年,每一次神山開啟,都有人在其中帶出外界難尋的天材地寶。進入此種聖地,對於修士來說可是天大的機緣。”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憧憬地如此說道。
“哦?那你們就是為了能夠進入落日神山,才濫殺凡人的?”那古怪的聲音剛一傳出,沈崖就立刻語氣不善地說道。
聞聽沈崖此言,車廂中的那個聲音是立馬一顫,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主人說笑了,動手殺害那對母女的也不是血奴,血奴不過只是聽命行事。都怪那血骨門太過殘忍,血奴自從跟了主人過後,已是改邪歸正,改邪歸正了。”。
原來,說話之人,竟是那血骨門的倖存之人,那名將自己化作靈體存在的楚姓修士。
“行了,我也不需要你改邪歸正。只要履行諾言,好好辦事就可。我這次召你出來可不是為了和你扯這些的。我有事要你去辦。想必,以你的影遁術,除了金丹後期或以上的存在,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沈崖突然話風一變,對那個自稱血奴的存在如此說道。
“呵呵呵,主人放心,血奴實戰能力雖然不行,但這隱秘遁術尚算可以。”血奴的聲音自信滿滿地如此說道。
此言一傳出,沈崖就二話不說低聲傳音了起來。
片刻過後,一道常人無法看見的神秘陰影從馬車中鑽出,以極快的速度潛入了上京。
待到血奴化作的陰影徹底離去,沈崖才一閃身,離開了馬車。消失在了官道的深處。
原地,只剩下了一架空空的馬車,來便宜過往撿到它的人。
夜晚亥時一刻,沈崖的身影出現在了上京郊外的某處密林當中。此地正是他與那名真正的國師約定見面的地點。但此時的他,卻趴伏在一棵大樹之上,用極其高明的隱秘功法潛藏其中。
早在數個時辰前,沈崖就趕到了此地,並在四周設下了數套陣法,以防萬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枯等中的沈崖,也細細思量起了過去數個月發生的種種事情。沈崖驚奇的發現,從滅殺程雁北開始,所有與修仙者有關的事情,都繞不過一個地名落日神山。
這個地名在沈崖讀魂的數個修士的記憶裡都有出現。這些人,有像程雁北這般,得到其他天域機緣,暗中修煉到築基水準的本地修仙者。也有像血骨門一樣,來自其他天域的外來修仙者。無論是哪一種,都讓沈崖覺得,有大事將要發生。
好在,沈崖獲得了本源法目,依靠解析手中的黑劍和烏羅晶,大致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然而,這些事情牽動著的真相,卻讓沈崖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疲倦。
首先要說的,就是其手上的烏羅晶。
這塊來歷不明的煉器材料,原本就算再珍惜,也不至於引起如此多人的覬覦。沈崖卻從本源法目中看到了此塊烏羅晶的與眾不同。
此塊晶石中,被人為種下了某種極為玄妙的標記。後來,沈崖才從血骨門的修士那裡得知了這種標記的正確稱呼落日令。顧名思義,就是進入落日神山的信物。
當沈崖進一步知道了關於落日神山的種種奇聞時,卻是連他這般見識廣博之人都要為之驚歎。
所謂的落日令,就是從神山中被帶出去的東西。相傳,每一次落日神山真正開啟之時的前一兩年,都會在各處出現奇妙的空間節點,放任一些有緣的凡人進入其中。
這些人只要能夠活著離開,都會或多或少發生一些異變。而被這些人帶出落日神山的東西,就會被自動設下“落日令”。待到神山正式開啟,持有此信物者,便可進入神山之中。
然而,此種落日令的玄妙還不止於此。它們必然由凡人帶往世間,修仙者想要得到,卻不能硬搶,只能由原持有者轉贈,一旦修仙者動手硬搶,落日令就會自動崩潰消失。
這就是為什麼,血骨門的修士不遠從其他天域趕來,千辛萬苦在浩大的鈞天域中找到南趙國這個小國,鎖定到落日令的持有者後,卻不能硬搶的原因。
從血骨門修士那裡,沈崖更是得知了,此次落日神山的開啟,是鈞天域靈氣斷絕千年以來的第一次開啟。落日神山位於鈞天域的某處界外空間,原本每五百年開啟一次,但由於靈氣斷絕,神山已塵封千餘年。此次的重開,自然與鈞天域靈氣恢復有關,也正是因為如此,此次神山的重新現世,引起了比以往更多勢力的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