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此事涉及您的家人,本候作為公證人,可得囑咐您避嫌啊。”花斌在和絡腮鬍校尉竊竊私語一番後,立馬說出了這一番話。
陳玄理哪裡能不知道,這是花斌和手下在唱雙簧。但他心中即便再暴怒,也不能多言。此時的陳玄理被動就被動在,他確實不知夫人為何會同那一批人一起。
眾目睽睽之下,他若是不能準確判斷情況,多說一句都可能是陷阱。
如此,陳玄理只能咬牙閉口不言。
而此時,看了一場好戲的沈崖,還在冷眼旁觀。車上的太守夫人卻是已經後悔和沈崖他們一起過來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拖累丈夫,心中是自責不已。
這時,絡腮鬍都尉又回到了原處。繼續命令手下。
“你們先收了那兩名女子的佩劍。再將車上之人押下。不過,畢竟是太守夫人和她的朋友們,你們手腳可得注意些。
至於這個自稱車伕的傢伙,既然是男子,就別客氣了,給我搜身。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藏著暗器之類的東西。以防萬一,外套就扒了吧。”絡腮鬍都尉,這回的語氣可是比先前還要硬氣了不少。
他不知道,自己正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他提出搜身沈崖,無非是想借機羞辱沈崖一番。但他哪裡能夠知道,此時的沈崖已經起了殺心。
被凡人扒個衣服,碰兩下,以沈崖古怪的性格倒是不至於暴起殺人,反手教訓一番就算了。但要是這些人敢觸碰到他的儲物袋和靈蟲囊,他可不介意叫他們當場變成肉泥。
對一眾官兵來說,幸運的是,羅天盤早已經被沈崖收入體內。搜身是搜不到的。若是這些人真的碰到了羅天盤,這個沈崖的極力隱藏的秘密。那麼,今天在場所有的官兵都會被沈崖殺了滅口。
此時,官兵已經行動了起來。沈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看不透其在想些什麼。
一個官兵一步上前,開始強行扒沈崖的衣服。就在這時,一樣東西從沈崖的身上丟出,嘡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搜身官兵一愣,立馬撿起了地上的東西。是一塊純金打造的金牌。正是那個神秘的朝廷修仙者在委託沈崖護送李菀卿時,給沈崖的東西。
沈崖因為此物不是修仙者的東西,一直沒有將其收入儲物袋裡。此時倒是最先被人找到了。
這東西對沈崖來說,不是很重要,尚未能激發他的殺心。搜身的官兵卻是覺得搜到了寶。立馬呈上,交給了絡腮鬍軍官。
絡腮鬍軍官一見到此物,心中卻隱有一絲不安湧起。立即叫停了對沈崖的搜身。他沒想到,他這一點點僅存的謹慎,救了在場所有人的性命。只要再晚上片刻,沈崖就打算殺人了。
絡腮鬍軍官對金牌有所忌憚,但他又不識此物,一時間犯難了起來。
“搜到了什麼,讓本候瞧瞧。”這時,花斌注意到了邱校尉的舉動,好奇地出言道。
聽到這話,正想將東西呈給寧遠侯的邱校尉自然二話不說,如釋重負般,命人把東西送到了寧遠侯的手上。
很快,東西就呈到了寧遠侯的面前。
花斌神態自若地端坐在馬車之上,一把將金牌搶到手上,仔細端詳了起來。
可沒過多久,讓包括陳玄理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花斌起先看那金牌時,尚氣定神閒,但越仔細端詳,他的臉就越扭曲驚惶。
突然,前一刻還鎮定自若的花斌發出了一聲大吼:“見金牌者猶如見陛下親臨,所有人全部跪下!快!快!”。
大喊出聲後,寧遠侯花斌,竟是直接在自己的轎子裡跪了下來。隨後,立即像一隻皮球一樣滾下馬車。他絲毫不顧顏面一路穿過眾官兵,蛇形匍匐,地爬到了沈崖跟前。
與此同時,花斌嘴裡驚惶地說道:“小…小候不知國……國師大人親自駕臨……多有得罪,國師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