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原抓到了那道微弱的氣息,女鬼所去的,是二喜離去的方向。
顧原眉毛微微一挑,女鬼是想制住二喜兩人,來換取活命的機會?
只可惜,她的算盤註定要落空。
藉著毒霧遮蔽日光,女鬼的速度奇快,與二喜的距離飛快縮短,眼看著就要抓住二喜背上的三巧,一柄骨刀挾著嘯鳴的風聲急遽殺到,寒光一閃,霍然穿膛而過。
“我不是說過,你是殺不了我的!”女鬼狂笑,尖銳的笑聲使人寒意頓生。
“咦?”忽然,女鬼的癲狂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的身軀劇烈扭曲,像團霧“嘭”的炸開。
“殺不死?”顧原得意地撇起嘴角,他之前是學著御使飛劍的法子,將神識纏繞在骨刀上。這種技巧他用的很粗糙,幸好神識足夠渾厚,才沒有在出刀時流散。
鬼物不怕刀砍斧劈,只有神識,才能攻擊到它們的本體。女鬼便是抱著這種念頭,以為拉開距離,修為低弱的顧原便無法給她造成傷害。
瀰漫在宅院中的黑霧徐徐淡去,顧原彎腰將地上的骨刀撿起來,有點猶豫,最後仍覺得嫌棄,就沒把骨刀送回身體裡,扔給坐在地上的二喜道:“送你了。”
二喜欣喜地接過,對於顧原的骨刀,他眼饞很久了,怎麼著都要比豬牙氣派多的。
清醒過來的三巧臉色緋紅地拉緊衣襟,對於之前發生的事,她既感到恐懼,又感到羞人。
“有點奇怪。”顧原眉心緊鎖,神識籠罩整座孫宅。
“什麼奇怪?”二喜隨口應了一句,愛不釋手地翻看手裡的骨刀。
顧原的目光定於一處,語氣森寒道:“還有妖氣。”
二喜騰地跳起來,“難道那個女鬼沒死?”
“不。”顧原輕輕搖頭,道:“從始至終,我感受到的妖氣都不是那個女鬼散發出來的。”
“什麼?!”二喜與三巧同時驚呼。
顧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嬌豔的小牡丹花,道:“那股妖氣是故意引我們到房間裡救人的,這裡還有旁人。”
二喜如臨大敵,擺出攻擊的架勢。
顧原擺擺手,示意二喜放鬆,道:“不必太慌,是敵是友還很難界定清楚。”
“為什麼這麼說?”三巧不懂。
顧原很慚愧的說道:“如果不是這股妖氣,我跟二喜很難發現你被害。”
“那這個妖,或者鬼物在哪?”二喜問道。
聞言,顧原高聲道:“事到如今,還不現身嗎?”
沒有動靜,只有顧原的聲音在迴響,慢慢低不可聞。
“是不是我要親自來請?”顧原邁步走向地上的牡丹花,在幾尺外時停住,道:“還不現身嗎?”
半晌過後,一團灰霧從花心湧出,漸漸凝聚成一個纖細人影,五官清晰可辨。
這是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眉眼中有著一抹化不開的憂愁,她的樣貌不算美麗,但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摟在懷裡疼惜的柔弱感。
二喜愕然道:“你是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