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和牛五娘不熟。她被關了進去,連營頭都不是了。誰還會關心她呢?
趙大奶奶想起了慘死在廳堂中的公公趙二老爺,又親耳聽到牛五娘說出和南詔白王有約,往地上啐了一口,徑自走了。
牛五娘喘了口氣,揉著被掐得疼痛的胳膊惡狠狠地瞪向季英英。
“瞪我做什麼?你該感謝你有個為了百姓戰死的爹!否則這裡的軍眷會把你生撕了。”季英英冷笑道,
“不曉得晟豐澤答應了你什麼,讓你底氣十足。據我所知,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牛五娘,你是真聰明還是腦袋灌了漿糊,居然和他做交易。”獅首金牌咯得牛五娘掌心發疼。
她不信,晟豐澤會背信棄義。抬眼望見家眷們冷漠的眼神,牛五娘高傲地找了張空置的葦蓆跽坐著,再不搭理季英英。
這麼有把握?那名偏將明顯不買賬。但願蚩狂大軍將來得比晟豐澤早,讓牛五娘再沒有作惡的機會。
等到下午,男人們終於被趕出了柵欄。路過時,看到季英英,朱二郎臉上露出了急色。
“朱二哥,別管我!”季英英明白,朱二郎是擔心自己還在南詔人手中。
她突然看到隊伍後面,趙修緣在和一名士兵說著什麼。季英英大急:“朱二哥,趙修緣在和南詔兵說話!”朱二郎顧不得季英英。
眼風掃過去,身邊十幾個男子將他掩進了人群中。等到趙修級說完,朱二郎一行人已經接近了橋頭。
“攔住他們!”南詔兵叫了一聲。這一批隊伍至少有上千人,誰也不知道他想攔住誰。
電光石火間,人群驟然發難,男人們同時撲向身邊的南詔兵。都是青壯男子,南詔兵沒有料到手無寸鐵還敢反抗。
轉眼間就被撲到幾個,奪了武器。橋上騷亂起來。朱二郎彎下腰點燃了火摺子。
他從衣襟下取下一根纏了油布的木棍。他身邊的兄弟依模畫樣,十幾根火把熊熊燃燒。
浮橋寬不過兩丈,火把扔在繩索連線處。南詔兵被男人們阻擋著,不時有人和南詔兵同時摔進河中。
“放箭!”弓弦聲響起,箭矢朝著浮轎射了過去。河水浸溼了連線的繩子,根本燒不起來。
朱二郎急了,撿起南詔兵的長矛去割。
“二郎,快走!”捆系的繩索粗壯,一時半會兒割不斷。箭矢已奪奪射進了身邊的船板。
朱二郎狠狠地啐了口:“兄弟們,跳啊!”他跳下了浮橋。還來不及看身後的情況,水浪瞬間將他衝遠了。
能跳河的都跳了,不識水性的人也跟著跳了下去。騷亂來得快去的也快。
不到盞茶工夫,這批人已經被南詔兵團團圍住。偏將走到河灘上,手中的刀狠狠劈下,砍死了一名受傷呻吟的男子:“別以為老子一路上好吃好喝供著你們就不敢開殺戒!把所有男人都綁了帶走!”但願朱二郎能活著逃離。
季英英看著柵欄外如狼似虎的南詔兵,知道有了防備,這些人再難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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