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宮與真一門,這兩大天玄修道界頂尖道門的行宮,爭鋒於江城之事,早已經傳播得沸沸揚揚。這種爭鋒,向來都不缺少,只不過這一次的嚴重程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玄天宮被當街殺死了一名僕役,玄天宮自不收屍,大舉殺上真一門行宮,隨後迴轉,坐等真一門諸人上門致歉。緊隨其後,真一門姜一琥道人果然引眾人前往玄天宮行宮。這一切,很快就傳遍了江城,傳遍了江城四野。此地大大小小的修道門派,也有不少,一些頗具名望的修道世家同樣不乏,毫無疑問,全部都在靜靜地等待著此事的進展。
當然,玄天宮十分厚道,並沒有將真一門門主之女被生擒之事洩漏出來,也算是保全了同道的顏面。
約莫半日之後,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於可以說,是整個天玄修道界這一個年度之中最震撼人心的大事,發生了。
真一門斬殺玄天宮僕役的弟子,是一名正式弟子,在江城大街上,玄天宮僕役“老八”的屍身之前,擺上了長生牌位,恭恭敬敬地九叩首,送其往生。
據說,這名真一門的弟子面赤如血,九叩之後,忽地仰天噴出一口逆血,絕倒於地,為同門所救走。
玄天宮江城行宮大殿之中,雙方對坐,氣氛沉滯得有些可怖,終於一人進來,正是那張楚,以一種驚喜之極的語氣,高聲叫道:“嚴師叔,周師叔,那楚離生果然在老八的屍身之前立下了長生牌位,恭恭敬敬地叩了九個響頭!哈哈哈哈……”
周洛佯作怒狀:“大呼小叫,姿態張狂,成何體統?”
張楚嘿然一笑,移身到了他身後,恭敬小聲說道:“師叔教訓得是。”
嚴収道人問道:“我玄天宮僕役的屍身如何了?”
張楚道:“已命人妥善接回來了。”
嚴収道人頷首讚許:“著人送回他家鄉去,由家人安葬,本宮多出些撫卹,若是他家還有子弟,願入我玄天宮,可接引一人,依舊由僕役起,但有資質,亦可晉升。”
周洛跟了一句:“把真一門楚離生道友所立長生牌位一併帶上,交由他家奉起,必如明燈照耀,指引他往生順利,來世有個好修行。”
“是,弟子記下了。”張楚道。
這時,又有一名真一門的弟子匆匆進來,在姜一琥道人耳邊言述了幾句,姜一琥道人的臉色早就森冷如鐵,此時越發寒厲,只是冷聲道:“將他妥善安置,不日送回天南,由楚氏一脈自行懲戒。”
他這個話出口,心中自是也在打冷戰,因為這一次的事情,極大地折損了真一門的顏面,說不定都要將勢力退出江城,他自己的責罰,也是免不了的。
周洛卻在此時笑道:“姜道兄,不如這樣,我修信符一枚,傳回太玄山,請師尊正元子真人作保,此事與姜道兄實無干系,自可免了姜道兄的後顧之憂,不知姜道兄意下如何?”
“周師叔實在是太壞了。”
周洛身後的陳雲良、張楚等人不由得齊齊升起了一個念頭。
嚴収道人則是暗自忖道:“周師弟,厲害啊……”
那姜一琥道人險些沒有當場吐血,勉力壓制,才掌控得住,怒氣難抑問道:“嚴収,如今可以放了真瑛小姐了吧?”
嚴収道人道:“自然可以。”
周洛再不阻攔,任看著嚴収道人手指一點,就將那朱血染天勁氣在真瑛頭上的禁錮收了,順手把他佈下的禁制也都解了。
那真瑛小姐一躍而起,毫不猶豫地就是凌空一記掌刀,兇猛慘烈,從側面直殺周洛。周洛早有準備,微現冷笑,大袖一掃,袖中一條晶瑩水光卷出,洛水圖展現出來萬千柔力,輕而易舉地就化解了真瑛的襲殺。
周洛淡然說道:“你不是我敵手。”
真瑛面色青紫,忽又有一抹赤紅,不知羞惱尷尬還是什麼,恨恨地收了手,厲聲道:“玄天宮周洛!好,很好,我真瑛起誓,永生永世,天上地下,絕對與你誓不罷休!”
周洛冷冷道:“我何懼哉?!”
“還我炎瑛劍來!”真瑛道。
“呃……”周洛總不能說你的飛劍太差,不過是絕品靈器而已,所以被一位大爺吃得乾淨了,於是只得道,“你的炎瑛劍太次,是以已被我擊毀了,還你一口絕品靈器飛劍,也不是難事,不過須得等我達到元嬰境修為之時,才能夠煉製絕品靈器飛劍,到時候,你上太玄山正元峰找我,我自奉絕品靈器飛劍一口。”
“你……,你你……無恥!”真瑛小姐的眼眶都紅了。
周洛在心底暗歎:“心碑大爺,您真是無恥啊……”
真瑛小姐徹底暴怒,眼中迸發出來恨不得殺了周洛的光芒,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怒而揮袖,手指周洛:“好!希望你能夠走得出江城!”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周洛卻毫不在意:“我會在你們被召回真一門之後再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