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梨黑臉:“......不會。”
“怎麼不會呢?”陸揚憋住笑,開始認真地教湯梨,“很簡單的,你看,把手張開,手掌託著臉,這樣說......”
陸揚把臉湊過來,尖尖的下巴搭在靠在一起的手掌根上,眼睛又圓又亮,一字一頓地,抑揚頓挫地,說道,
“你能、不~生氣~了嗎~?”
湯梨聽見臉都紅了,忍著把飲料潑在陸揚臉上的沖動還是露出了標準而無可奈何的微笑。
她的手不自覺抽動了幾下,試圖靠在一起放在下巴下面,偏偏像是有某種阻力,當姿勢已經擺好了,她就是嘴巴怎麼也張不開。
“好了好了。”眼見著耳朵越來越紅,陸揚見湯梨實在說不出口,笑著安慰她,“不做了不做了......”
“不行!”湯梨忽然拍案而起,認真而堅定地看著陸揚,彷彿要完成一件聖神而重大的事情,告訴他,“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回來。”
“好......”陸揚仰了仰頭,呆呆地點了頭。
半響
湯梨僵硬著身體走回來,笑容更像機器人了。
陸揚抽了抽嘴角,伸手下意識掐了自己一把,逼自己不笑出聲來。
湯梨一路過來,坐在陸揚對面。手肘搭在桌面上,雙手托起比手掌還要小看著有些袖珍的臉蛋,像抹了粉似得粉撲撲的臉蛋,湯梨眨了眨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陸揚。
可陸揚的眼神忽然開始閃躲,就是不敢看著湯梨的眼睛,耳朵連著脖子一整塊都肉眼可見得紅了起來。
“看著我,陸揚,這是你要求的。”湯梨連說這句話時都是微笑著的。
陸揚躲不過,緊緊咬著下唇,看向湯梨。
湯梨輕輕吸氣,說出在廁所對著鏡子練習了整整25遍的話,“陸揚,你能,不~生氣~了嗎?”
陸揚的眼神由閃躲忽然定住了,看到陸揚眼神變化的那一瞬間,湯梨也愣住了。
陸揚亮著眼睛,忽然垂眸笑了,重新看向湯梨,很認真地說出那句回應,“我不生氣。”
湯梨這才鬆了口氣,卸下防備,才覺得害羞至極,閉上眼睛,皺起眉頭,雙手捂住臉。
陸揚哈哈笑,其實又有些疑惑地敲桌問湯梨,“我本來就沒在生氣呀,你怎麼覺得我在生氣呀?”
湯梨還在害羞,捂著臉聲音還悶悶地,反而更像撒嬌的語氣,“可是你這兩天總是躲著我。”
陸揚撓了撓頭,嘴角又不自覺翹了起來,解釋道,“我前兩天感冒了,流感,不想傳染給你才躲著你的。”
“啊?”湯梨松開手,露出一條縫看著陸揚,緊接著更害羞地捂住了臉。
等一起走出店門天都黑沉了下來,陸揚說要陪湯梨一起等公交,兩個人在沒什麼人的公交站並肩站著。
晚風吹過臉頰,心情也是自在的。湯梨抬頭,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覺得此刻好極了,連枯葉掉落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陸揚彎起嘴角看著身邊的人,也學著抬了抬頭,看見湯梨看過來,立馬伸手摸了摸後脖子,假裝在看公交。
“陸揚。”
“嗯?”
湯梨看著陸揚,很慢很認真地問他,“下次,阿奶再問你,你能不能說,我是你朋友,同學,似乎太生分了。”
落葉慢了半拍落地,陸揚遲了一秒才回答,回答的聲音是清脆有力的,“好。”
小番外
回去的路上,湯梨又害羞地捂住臉,問陸揚,“陸揚,那件事,你能不能別跟別人說。”
陸揚轉了轉眼珠子,笑眼很難藏,“哦?哪件事啊?”
湯梨握著拳頭的手忍不住抬起來,這時候陸揚才順著話應下來,“我,我,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