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過了，剩下的只能交給命運了。

湯梨把頭發披散下來，帶了個帽子，準備出去最後看看。

已經是淩晨，天氣是陰沉又陰冷的，像是下一秒就能下起滂沱大雨。

可街邊還是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喧囂吵鬧中煙火氣從屋頂升起。

湯梨沒有一點食慾，還是機械性地買了和昨晚一模一樣的關東煮，走著同樣的路，一步踩中一片落葉，清脆地響了一路。

走到了和昨晚一樣的垃圾桶，捧著慢慢一碗關東煮，湯梨下意識地尋找小貓。

“喵~喵？咪咪？”湯梨試探地輕叫著，她想起外婆家的小貓就咪咪，每次外婆只要輕輕一喊，咪咪就會從四面八方奔跑到面前來。

明明剛才聽見了貓叫來著。

湯梨一點也不嫌棄地踮起腳看了眼垃圾桶裡面，又四處望了望。

算了。

就這麼想著，湯梨準備離開了，聽見了撕裂般的貓叫聲。

背後一僵到了脊樑柱，她猛然停住，順著聲音轉身走過去，看見了困在草叢中開始吐白沫的橘貓。

“咪咪！”湯梨緊張地一遍遍喚著，伸手抓住貓咪後脖頸將抱了出來。

貓咪嘔吐個不停，湯梨剛碰到貓脖頸時還在拼命反抗爪子撓，吐得沒力氣了安安靜靜地躺在湯梨懷裡，喘息聲一吸一頓。

手心顫抖著，湯梨抱著貓咪四處張望著，急得眼睛都紅了。

騰出手開啟手機打電話給李川，指甲在螢幕上顫抖著敲出聲響。

三秒後電話終於接通了，對面很吵很吵。

“喂，湯梨啊？這麼晚...”

“李川，你知道這個點北川一中附近哪家寵物醫院還開著嗎，我的貓好像食物中毒了，麻煩能現在發我一個地址嗎？”

“啊？”

電話那頭聽見了塑膠板凳碰撞在地的聲音，李川大叫了一聲立馬穩住聲音，道，“好，我現在把地址發你，啊.....切記保持......保持口鼻腔平穩避免窒息風險，可以用手指幫助催吐。”

那頭很吵，湯梨腦袋一片空白，全都應下來，全身顫抖著抱著貓，手上沾上了嘔吐物也毫不在意，小心翼翼地調整懷裡的位置。

不過半分鐘地址就發來了，李川還發來了個電話，說明是醫生電話，到了給他電話。

在路邊攔了輛車，把地址告訴計程車師傅，關上門。

師傅緊鎖著眉頭，把窗戶開啟，冷風一下灌進來。

湯梨下意識用身體擋住冷風，輕聲喚著小貓，一邊騰出手把窗戶又搖上去了。

師傅沒好氣地說著，“一隻貓而已，真是閑得慌。”

話鑽到湯梨耳朵裡，心裡一瞬間攢著一團火，她卻咬緊了後槽牙，知道時間要緊一句話也沒反駁，冷冷道了句，“師傅，麻煩您快點，謝謝了。”

地址很近，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醫院，期間李川那頭一直發過來很多注意事項和突發情況應對措施，時刻監控著小貓的情況。

已經是淩晨，寵物醫院燈牌都暗了下來，湯梨小心翼翼地託著小貓，聽見小貓痛苦無力地發出沙啞的咕嚕咕嚕聲。

站在路邊，湯梨單手將電話號碼輸入進通話簿，指尖迅速按下了綠色撥打鍵，電話簿反應了下，忽然彈出個熟悉的名字。

亮光照進湯梨的琥珀色眼眸，她瞳孔顫動了下，電話迅速被接通。

顫動地手將聽筒靠近耳側，電話撥通聲音傳出來的時候她全身發麻，湯梨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也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