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開了十多分鐘,湯梨一個人拖著重重的行李箱,一路乘電梯上去,站在了陸揚家門口。
有一瞬間,她很恍惚。
樓道有些潮濕的氣味,是蒙特利爾不曾有的。
幽暗的樓道,湯梨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握拳一下一下地敲門。
“陸揚!”
“陸揚!”
湯梨一遍遍地敲門,一遍遍地喊他,卻遲遲沒有動靜。
她低頭給陸揚手機打電話,卻能清晰聽見電話鈴響。
湯梨繼續敲門,“陸揚,你出來!”
敲了不知道幾遍,湯梨聽見裡面稀稀疏疏有人走路的聲音,緊接著聽見一聲沙啞的男聲,“誰啊?”
“來了來了,別敲了,門給敲爛了都。”
湯梨剛要敲下去的手忽然一頓,收了回來。
門開啟,湯梨看見陸揚,和他一頭亂糟糟的造型。
不管不顧地,一股熱氣浮上臉頰,湯梨紅了眼眶,撒開抓著行李箱抓杆的手,向前一步,穿過陸揚的胳膊,緊緊抱住他。
陸揚還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眶,看清人臉時大腦一片空白,還沒載入成功,被湯梨生撲著後退了一小步站穩,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著懷裡的人。
一瞬間有太多情緒湧上心頭,陸揚不敢相信地低頭戳了戳湯梨的後背,聽到懷裡的人悶悶地罵他,“陸揚你有病是不是!打電話也不接簡訊不回,你就是要讓全世界擔心你是不是!”
湯梨說著,懷抱著陸揚後背的手還握拳捶了捶他。
陸揚手心一顫,忽然彎了彎腰,把下巴抵在湯梨的肩頭,更加用力地回抱住她,以至於湯梨握著拳頭的手都沒了力氣。
湯梨察覺到他的情緒,忽然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後背,問他,“你怎麼了?”
陸揚輕輕搖頭,下巴在湯梨肩頭輕輕蹭了蹭,嗓音還是有點沙啞,“你回來了,謝謝你。”
湯梨這才放鬆地笑出來,把臉貼著他的胸口,感受那一刻擁抱的溫熱幸福感。
小番外
後來湯梨回去聽完李川的語音,李川說,這家夥作天作地,從你飛蒙特利爾那天開始就無休止工作,恨不得把整個院的工作都做了,半夜也不休息,寫他那狗屁學術論文,都要把這個月的夜班值完了!我要是他那種不要命工作強度,我爸媽早就給我買腎寶片了…...
湯梨是在陸揚面前聽完的錄音,甚至沒用耳機,於是不可避免地,陸揚也聽見了。
湯梨尷尬地抬頭看著陸揚,問他,“那什麼,你需要嗎?”
陸揚沒聽清,反問一句,“什麼?”
湯梨已經跳轉購物軟體,翻轉給陸揚看,“腎寶片。”
“……”
陸揚嬉皮笑臉地過來忽然一頭黑線地背過身去,一副什麼也哄不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