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子弟,指的可是男性,女性和家眷不算其內,如果全加上一起的話,五六十萬人還是有的。
不過,紹武初年大量宗室隱姓埋名,統計時不過十來萬人,二十年翻了一倍。
“陛下,授爵領祿的宗室,僅四百三十七人。”
瑞王拄著柺杖,見到皇帝驚詫,他忙解釋道,生怕皇帝介懷,再下狠招。
紹武初年,那些將軍、中尉,幾乎全部被賞賜土地,一次性買斷了爵位(將軍十頃地,中尉五頃),所有人貶至輔國中尉承襲,讓其承兩代人富貴罷了。
如今這些有爵位在身的,基本是親王、郡王承襲的,中尉不過兩百來人罷了。
畢竟在皇帝和朝廷看來,親王和郡王才算是有分量的宗室在,需要照顧一二,餘者不過是遠房親戚。
這在萬曆年間統計的二十萬勳貴相比,可謂是削到了腳後跟。
瑞王生怕皇帝不滿,再進行削藩。
“嗯!”皇帝微微頷首,並未多言語。
對於宗室的情況,他自然瞭解許多。
在宗祿上,親王對標國公,郡王對標侯爵,鎮國、輔國、奉國三大將軍宗祿一千、八百、五百石。
三等中尉,則分別是三百、兩百、一百石。
四百個領宗祿的,一年消耗約莫二十萬塊,算不上什麼大錢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逐步減少。
朱誼汐抬頭望去,只見那些宗室子弟,一個個帶著僕從,在貢院前排起了長隊。
宗考參考鄉試,一切都要嚴謹,只是搜身的不再是京營士兵,而是侍衛。
“你可知道我為何不再直接授官,而是授功名嗎?”
眼見所有人都進入了貢院,朱誼汐這才扭過頭,問起了一旁書寫不停的起居郎。
其人一驚,隨即放下筆,認真道:
“宗考是為國舉材,若是直接授官,怕是引起朝野嫉恨,名不正,言不順。”
“沒錯!”朱誼汐滿意一笑,點點頭。
另一起居郎則羨慕得發狂。
實際上,一開始直接授官,效果雖然很好,但就像是吃藥一樣,只是一時振作,根本還是歪了。
這樣出身的宗室,只能充任一些小官,根本就無法融入官場,更別提輔助皇帝了。
科舉才是為官正途,兩榜進士才是真正的官老爺。
宗考如果對皇帝沒利處,要之何用?
僅僅是為了那些遠房親戚安排崗位,這就未免浪費了。
故而,總結一番後,朱誼汐覺得宗考還是定位於鄉試,用來縮短宗室們科舉長征時間。
兩年一屆,一次授八十人為舉人,不僅擴大了朱家士紳群體,還消除了不利影響。
如果能夠有宗室考中進士最好,退一步來說,舉人也能當官,充實中下層。
希望能出幾個真正的英才吧!
“走吧,沒什麼可看的了。”
朱誼汐搖搖頭,隨即照顧著瑞王一起離開。
宗考既然對標鄉試,無論是場次還是內容,自然是一般無二,就是競爭水平不同罷了。
考慮到瑞王的年紀,皇帝特意讓人安排了馬車了,兩人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