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莫黎根本沒有恢復五層功力,也沒有什麼訊號筒可以等待支援,亦是可能無法再履行諾言趕去接應鳳七七了。
只因來人遠遠不止二十,若君莫黎沒聽錯,那地面輕微的波動之聲,應是不下四十之數,且個個武功不俗。
君莫黎想著,若是不出所料這些人便應是此次出任務最強的一隊殺手了,所以君莫黎便是放棄了佈置陷阱的想法,他只是希望,附近的所有殺手,此刻都集中在了這裡……
因為君莫黎根本不敢去想,還有旁的殘餘殺手,只因此時的他已是分身乏術,也只能盡他所能的保鳳七七週全,而攔下這隊主力,便已是超出了他現在的能力範圍,畢竟他也只是恢復了兩層功法而已,又是一路未曾停歇恢復體力……
念及此,君莫黎亦是不再多想,待扔了那無用的訊號筒,君莫黎便是將身上那血染的白色外袍褪了下來。
隨即,君莫黎又是自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劍,並迅速在身旁的巨樹上挖了個樹洞,而後將手中的衣物填了進去。
君莫黎這般做完,便是輕輕一笑默道:“這血袍上沾染了我的一些血漬,想必這血中應是還有秘藥殘留,如此便好。”
隨即君莫黎以手撫地,待靜靜的感受了一下,君莫黎這才輕輕起了身向後方的密林中翩然而去了,只見那一抹漸漸隱入黑暗中的偉岸身影,亦如方才離去的鳳七七一般,決絕而又冷然……
密林中,一眾黑衣殺手亦是向著君莫黎的所在趕去。
只見為首的一名殺手看了看手中的小甕,便是沉聲開口道:“君莫黎在前方停了許久,現下亦有一個正向著咱們趕來,只是不知是誰。”
“另一個呢?”只見之前在河邊搜尋的黑衣大漢粗聲開了口。
“另一個。”當先的殺手又是看了一眼那甕中的囚蛇,這才繼續答道:“另一個還留在之前的位置沒動,想來是受傷不輕了。”
“鳳七七的武功不及君莫黎,想必來人定是君莫黎了,只是不知他是恢復了幾層功力,呵呵,簡直不自量力。”黑衣大漢此時已是認定鳳七七負傷無法動彈,不由嗤笑了起來。
“哼,他還當他是全盛時嗎?”一旁的殺手亦是附和。
“反正鳳七七也是跑不了了,那咱們就先陪君莫黎玩玩好了。”黑衣大漢隨即陰笑著開口道。
“別拖得太久,萬一那鳳七七死了,主子的命令可算不得完成,到時候咱們都得倒黴。”當先的殺手隨即提醒道。
“呵呵,老子可是記得你不是最好女屍那口麼,若是鳳七七沒了,也正好便宜了你,反正老子只要她的人頭即可。”黑衣大漢舔了舔粗厚的唇,遂眯眼看向了當先的那名殺手。
那當先的殺手冷冷瞥了黑衣大漢一眼,隨即不再開口。
只見,不遠處的君莫黎著一襲墨錦色的內袍,偉岸的身姿靜立在那漆黑的林木之間,眉宇間透著凌冽與一往無回之色,仿若一個背水一戰的將士……
可是隻有君莫黎自己清楚,此時的他並非如表面一般決絕,因為他還想再見到鳳七七,而人的慾望,有時就像那填不滿的深壑一般,永無止境。
念及此,君莫黎望著面前那漸行漸近的一眾殺手,不由挑唇輕笑:“或許一開始,我也只是想要知道你的名字罷了……七七等我。”
他的目光之中滿是堅毅之色,下意識緊了緊手中的長劍,一雙銳利如鷹般的眸子當中,湧上了一股用於的殺意。
就算是為了鳳七七,他今日也不能夠折在這裡,他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結束戰鬥,屆時,才能夠去找他的鳳七七。
鳳七七的身子太過孱弱了,再加上鳳七七的腹中還有他們的孩子,只有爭取時間,他才能夠確保鳳七七的安全。
此時的林子裡沒有風,身周的參天巨樹仿若妖魔般,一個個放肆的伸展著它們那恍若鬼魅一般的凌厲枝丫,卻又突兀的定了格,就像墓地中那正待轉頭的古老守衛者,亦如最深層煉獄中相貌猙獰的孤魂野鬼。
鳳七七看著身周飛掠而過,那一眾仿若被點了定身穴般,一動不動的樹妖精怪,不由蹙了蹙眉。
此刻的林子中寂靜得詭異,讓人不禁細思極恐,好像只待風起時,那一群妖魔便會解了穴、盡情狂歡。
鳳七七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方才的雙色訊號不是說鳳七七跟君莫黎在領隊他們那邊麼?”一名殺手的聲音突兀的在這寂靜的林中響起。
身側一名年輕殺手待看了看手中的囚蛇,便是答道:“不知道,興許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吧,反正就在前頭了,咱們先過去看看,若不是再回去也來得及。”
“也對,若這前面的人是鳳七七,那咱們可就賺了,走走,都快點。”方才挑起話頭的殺手嘿嘿一笑,便是出聲招呼著身後的幾名隨行之人儘快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