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將老嬤嬤帶到了養心殿之中,躬身一禮,微微一笑開口道:“父皇,這位是藍皇后在位之時,就侍奉在宮中的老嬤嬤,您可還記得?”
皇上見狀,眉心緊粗,望著老嬤嬤,開口道:“朕怎麼會記得一個嬤嬤的長相,況且這個嬤嬤的面容這般蒼老,更是辨別不出到底是誰。”
“父皇不用知道她是誰,當年的事情,只要聽這位嬤嬤說清楚便好,如今知道當年內幕的人,已經所剩無幾,而這位老嬤嬤就是其中之一。”
“那好,你將當年的事情如實說來,若是有半句假話,朕決不輕饒,當年喬丞相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老嬤嬤面對皇上,不管多麼倔強,眼神之中,難免生出了一絲膽怯之意,開口說道:“是,當年喬丞相一家,乃是死在了藍皇后的手中,而喬丞相併沒有謀反之意,只是得罪了藍皇后,才落得如此下場。”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藍皇后做的?他為什麼要陷害喬丞相一家?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告知於朕?”
“皇上,若是奴婢在當時便說出實情,恐怕就活不到現在了,當年藍皇后在後宮之中,一手遮天,後來不也是因為干政,才被滿門抄斬,實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奴婢本以為已經全部過去了,沒想到還是有讓實情大白於天下的日子。”
“當年喬丞相是怎麼樣得罪了藍皇后,你可知道嗎?為何偏偏針對他們一家,惜喬是喬丞相的女兒這件事情,你也是早就知道的嗎?”
“奴婢早已經不問世事,在德妃的宮中,能吃得飽穿得暖,就是最大的殊榮,而當年喬丞相怎麼得罪的藍皇后,奴婢就不得而知了,總之,藍皇后當年收錢買官,殘害大晉子嗣,只要有不服從之人,便回事喬丞相的下場,而奴婢的傷痕換上一看便知。”
語畢,將自己的袖管捲起,露出了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一看便知是硬生生的將血肉從骨頭上剃下去造成的。
換上一看之下,不禁愣在當場,眉心緊粗,如黑曜石般的而雙眸之中,滿是悔意,開口道:“夠了,將袖管放下。”
鳳七七見狀,開口道:“父皇,這回您總該相信惜喬的話了吧?這一切都是藍皇后蓄意謀害,喬丞相一家,乃是忠良的典範,卻不料忠貞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皇上闔了闔雙眸,開口道:“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都是朕的疏忽,才造成現在這般的後果,朕對不起惜喬一家。”
鳳七七聞言,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滿是欣慰之色,輕啟朱唇,開口說道:“父皇,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您也不必自責,畢竟事隔多年,誰都沒有辦法回道過去,但如今是否能夠繞過惜喬呢?”
“當然,所有的一切已經真相大白,當然不會再怪罪於珍嬪,但朕知道,這件事情朕有不可逃脫的責任,至於去留,一切全看珍嬪她自己的意思,朕不會再強加在她身上任何枷鎖。”
鳳七七點了點頭,開口道:“如此甚好,多謝父皇的理解。”
隨即皇上站起身來,眉心緊粗,開口說道:“朕即刻前往擷芳殿,將這件事情與珍嬪說清楚。”
語畢,踱步向養心殿之外走去,翟懷躬身一禮,開口道:“移駕擷芳殿。”
待皇上走後,老嬤嬤來到鳳七七身前,開口說道:“怎麼樣,我沒有讓你失望吧?換上完全相信了我說的話,而你也要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鳳七七回眸望著老嬤嬤,冷冷的眸光颳了老嬤嬤一眼,開口道:“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兌現,不過你剛剛所說的話,可全都句句屬實嗎?”
“當然句句屬實,在皇上面前,絕不敢說假,畢竟年歲有些久遠 ,只不過有些事情,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喬丞相是被冤枉的,我記得很清楚,至於藍皇后有沒有收錢買官,殘害子嗣,我就不得而知了。”
鳳七七輕笑出聲,開口道:“那些都無所謂,只要喬丞相是被冤枉的額事情,你說清楚了,剩下的也與本王妃沒有任何關係,至於你所說的要求,很快便會兌現。”
藍皇后當年囂張跋扈,獨攬後宮大權,任何人與之相對立,都會在不明原因的情況下,被處死,而老嬤嬤口中所說的話,更是沒有任何人可以證實其真假,畢竟過去了這麼久,所以就算是刻意將藍皇后黑化,也沒有任何人知道,當然,也包括皇上。
擷芳殿內。
惜喬端坐於桌案前,望著空空的茶盞,在暗暗出神,忽然門口的太監喊道:“皇上駕到。”
轉瞬皇上便舉步走入了惜喬的臥房之中,惜喬頓時渾身一震,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忙站起身來,來到皇上身前,躬身一禮,開口說道:“皇上萬福。”
皇上緊蹙著墨染的劍眉,眼神之中滿是痛苦之色,開口說道:“起來吧,過來坐。”
惜喬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眼底閃過了一抹欣喜之色,看來是七七那邊成功的將當年的事情與皇上說了清楚,若不然不會讓她起來過去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