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松蘿當仁不讓，從匣子裡摸出一個圓球，顧紫筍在心裡默唸：“叄號叄號！”

手掌攤開，那帶著鏤空雲紋的圓球上寫了個“壹”字。

顧紫筍的臉垮擦一下，垮了。

章碧螺笑了笑，“呦，縣主先拔頭籌呢。哎呀，這天兒好熱。”她隨手拿起桌旁的綠色小手帕揮了三下，然後若無其事地放下，“瓜片，到你了。”

容纓也摸了一顆圓球出來，顧紫筍再度默唸，“叄號叄號！”

容瓜片翻開手，貳號！

顧紫筍一臉懊惱，原來叄號是給我自己喊的。

章碧螺笑眯眯點頭，又拿起紅色小手帕揮了揮，“哎呀，還是湖裡盪舟舒坦，這外面太熱了。”

最後，她做作地放下紅帕子，拿起黃色帕子站起來走了一圈。

顧紫筍用最短的時間為自己做了開解，此時跟上了章碧螺的節奏，感慨道：“姐姐的手帕真多，沾一下手就要換一條，這就是家有綢緞莊的底氣嗎？”

章碧螺哈哈笑出聲，心道：我這是在發暗號呀傻姑娘。

亭子下面的渡口，連營接收到全部訊號，笑道：“幾位公子，請吧。”

唐晏、唐清、龐珏等人一頭霧水，正要上船，連營將人叫住，“不是公子們共乘一舟，而是每人一舟。太傅先請，少府上第二條，唐編修是自家人，第三條是給您備著的。”

龐珏不是很高興，“我怎麼就不是自家人了？我去坐第三條船。”

唐晏大致琢磨出怎麼回事兒，趕緊制止，“客隨主便懂不懂？章三娘都安排好了，你怎麼不聽話？你這不是惹老師生氣麼？”

龐珏不吱聲了，幾人按照次序登上小舟。

很快，幾位姑娘也來到小渡口，各自登船。

幾乎同時，三條船的烏蓬裡傳出驚詫聲：“怎麼是你？”

顧紫筍看唐晏就來氣，“章姐姐說船上自有船伕，人呢？”

她朝外面探出頭，對前面兩艘船喊道：“你們有船伕麼？”

“沒有呀！”寧松蘿和容纓也覺得奇怪，“章姐姐是不是忘了安排？”

這時，連營上前一步，行禮說道：“幾位姑娘，小船上的公子，就是您今日的船伕。”

顧紫筍瞪大眼睛看著唐晏，滿臉不可思議，“本來我就要晚出發，還攤上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你！”

唐晏望著船上的槳陷入沉默，他又想起在青雲鎮被燕家槍法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