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3章 賜婚 “女兒想要的……是權柄。”……

“額林珠只願您能像小時候教我的那樣,為臣能做一個不畏強權、秉公執法的臣子。”虞燕咬緊牙關小聲再小聲道,“為君......則能愛民如子。”

胤禛久久沒有說話,過了不知道多久虞燕的心裡都打起了鼓,他突然就笑了,起身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虞燕的腦袋,眼中流露出懷唸的神色:“阿瑪突然想到了你小的時候,沒想到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

他的聲音輕得下一秒就飄散在了雲中:“汗阿瑪年紀大了,心也軟了,弘皙的事情他最多就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就算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他就算真的謀反了也不過是被圈起來,更不要說你們換了證物,也給了他一個可以下的臺階。”

“至於老八他們還是太心急了,擔心沒趁此扳倒弘皙以後就沒機會了,阿靈阿又咄咄逼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汗阿瑪的心其實早就偏了。”

沒過幾日,有容換過的證物就按照相關規定被送到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來人手中。

他們自然是知道東宮印璽和普通印璽的差別的,弘皙讓他們換上的那塊印璽實際上是康熙手把手帶著懷愍太子刻的第一枚印章,原本就是全部按照東宮印璽的模樣來的,只是下面刻的平安二字,而非懷愍太子的名諱。

這也是二者唯一的不同。

兩樣證物查驗過後都沒有問題,而在熱河行宮內阿靈阿帶領侍衛也沒有找到原先說藏好的火器,正在眾人覺得弘皙要從戒得堂裡面被放出來後,理藩院侍郎滿篤突然派人從京遞來一封奏摺言明理親王與喀喇沁部聯合意圖謀反——這下被放在火架上烤得除了弘皙外還多了一個喀喇沁部。

若說證物還能作假,那遍佈弘皙字跡的信自然做不了假,只不過孤證不立,康熙帶來的這些大臣為了這封信同樣也是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康熙下了旨意:

“理親王瘋癲妄為,著革爵黜宗籍,貶為庶人逐出京師,永不可返。”

“喀喇沁郡王革爵圈禁,爵位則由其侄兒繼承。”

康熙的旨意下達時弘皙的戒得堂也解禁了,虞燕雖然知道他最後這一手也算是求仁得仁但還是不由得為他感到驚險刺激。

萬一八阿哥一黨沒有著急要把他摁到死,那熱河行宮這一趟假意謀反案也就這麼結束了,到時候還是會在那些人的挾制下。

“你以為滿篤是誰的人?”

虞燕送弘皙到熱河行宮門口的時候他突然低聲說了那麼一句話,使得她一下子就怔住了。

“你出事的訊息傳到京城那邊去後李側福晉據說都暈過去了。”虞燕將答案憋在了心裡,最後微微嘆了口氣,“我還以為她們多少知道些你的謀劃。”

“我也不想讓她們為了我擔驚受怕,弘晉是個好孩子,我被貶為庶人之後理親王的爵位順理成章也會到他的身上,皇瑪法也不會將我的事情牽連到她們身上,往後他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那你怎麼辦?”李有容跟在虞燕身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其實這同樣也是虞燕想知道的,畢竟金尊玉貴的皇孫被貶為庶人,他肯定是做不了那些手藝活的,但是離開京城之後怎麼生存就成了問題,最重要的還是他身上現在還算得上是身無分文。

“有手有腳總不會餓死自己。”弘皙如釋重負地笑笑,隨後面色略微帶了些憂愁,“就是皇瑪法......我確實對不住他。”

康熙五十三年秋,懷愍太子次子弘晉襲爵為理郡王,懷愍太子的遺孀及其兒女全部跟隨弘晉搬出宮內前往理郡王府居住,原理親王弘皙除名玉碟遠離京師,後不知所蹤。

冬雪下得厲害,連帶著李有容從公主府外進來的時候耳邊的細絨上都飄著一層白雪,她走進屋子前還在廊下跺了跺腳,進了屋恰好看見虞燕披著鬥篷預備出門。

“額林珠,我來求你一件事。”

她聲音輕輕的,卻叫虞燕心下一愣:“你我之間哪裡有什麼求不求的?這是出什麼事了?”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對你說過,有朝一日我想出去看看真正的天涯海角是什麼樣的?”李有容笑笑,“京中雖好,有你,有姑姑,有爹孃,但是一直留京也並非我最初所願。”

“額林珠,我想帶弘皙去美洲。”

虞燕全然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整個人都怔了一下,隨後抿唇開口道:“這件事你光和我說沒有用,你有沒有問過舅舅舅母的意見,俗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遊......”

她話有些說不下去,只是無言地看著李有容。

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如今卻因為種種原因從此往後就要天各一方,虞燕捨不得。

“娘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我爹卻是答應了,他和我說娘生的那麼多孩子裡唯有我最像他,他年少的時候曾也臨摹過徐霞客的‘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他是支援我去美洲的。”

“況且美洲那地方雖然是額林珠你的封地,但是到如今你也沒有機會去看過那裡到底被石陽姑娘管的怎麼樣了,我這次恰好也能幫你看看,到時候寄信給你回來,這樣有兩個你信得過的人在那裡,也可以起到相互制衡的作用。”

“弘皙也願意和我一起去,他這樣的身份哪怕不在京中,難保日後不會被人拿來做文章,就算日後真的是姑父上位,面對他這樣一位先太子遺孤恐怕也有所顧慮。”

李有容見虞燕欲言又止,最後道:“額林珠,我知道姑父與懷愍太子交好,也是從小看著弘皙長大的,可人一旦身處高位總是會變的,我們不能去賭這個可能性。”

身至高位而能保持本心者本就少之又少。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的?”虞燕輕聲問道。

李有容垂眸:“很早之前吧。”

早在榕花落滿頭的時候,那個小孩紅著眼睛說他只想做弘皙的時候,她坐在枝頭上就已經向他伸出了手。

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帶他走了。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