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人都在小聲議論著這次決戰的結果，她沒興趣，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還能有什麼興趣繼續看？

反正內門弟子那麼多，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大會也已經結束了，她自然也可以走了。

於是師兄回頭要和陳非討論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群小孩乖巧的看著他。

“你們師姐呢？”

一人指了個方向：“說是不想看了，希望師兄告假，往那邊回去了。”

師兄叫了一個弟子的名字，囑咐他把她們照顧好，正準備走，又被那群小女孩叫住了。

幾個孩子猶猶豫豫，互相推搡，一個努努嘴作為代表站出來。

陳非在藥園澆灌草藥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幹嘛，離開也只是不喜歡自己控制不住心動的樣子，根本就不是她的情感，她厭惡這種感覺。

正想得出神，幾個紅豔豔的果子就出現她的眼睛前，師兄懷裡還抱著幾個青一點的果子，陳非眨眨眼，非常自然的拿了個啃一口。

“哎哎哎，我還沒洗呢。”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陳非又啃了一口，慢悠悠道：“況且我們都是修仙者，身體會比普通人健康一些，不會怎麼樣的。”

師兄無奈嘆氣，道：“你近日怎麼了？”

陳非面不改色：“嗯？為什麼這樣問？”

……

幾個師妹面面相覷，道：“感覺師姐近日心情不好，興致也不比往常好了，有點……”

對方仔細想了一個不那麼陰沉的詞：“喪喪的。”

“師兄你素來和師姐最親近，你若不知道原因，能多陪陪師姐嗎？”

……

陳非沉默半晌，無奈嘆氣道：“一群小孩，關想著我的事，也沒見關心自己的學業功課，瞎操心。”

“再說吧，我什麼時候又和你最親近了？”

師兄一臉不贊同的樣子：“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兄長，當年可是照顧你好一陣子，被管事長老和那群小子笑了好一陣子，說我整天在你屁股後面的，都快成你娘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陳非別開頭哼了一聲。

“所以到底怎麼了？”師兄眼中關切：“有什麼不妨同我說說，你若總是悶在心裡，難過的也只是你自己。”

陳非默然，她能說嗎？

說什麼？

說他們是為了別人光明璀璨的未來的必死之人嗎？還是他們已經為別人死了千萬次？他們永遠都是萬眾矚目的主角，可我們不是。

她真的可以把那千百次慘死的生命說出來嗎？師兄會相信嗎？那種原本不屬於她這一世的痛和恨，僅僅只是坐了一會就突然湧來的窒息的感覺。

師兄的話，然後呢？

她垂下眼眉。

然後反抗嗎？還是不甘的接受這痛苦的宿命輪回？師兄的結局是什麼？比她好不了多少，所以為什麼要說？

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