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抽回刀:“抱歉,天太黑了,沒注意到。”
楊青嶼探頭問好:“陳道友,看來你也注意到我留的紙條了。”
沈青猛地看向陳非:“什麼紙條?”
楊青嶼道:“嗯?陳道友沒有告訴你師妹嗎?”
陳非道:“師妹性格怯懦,尚沒有自保的能力,我便想著不要告訴她,以免讓她憂心。”
說話間,陳非握住沈清的手,放開手之後,紙條就落入沈清的手中。
陳非問:“楊道友想必也發現了林府的不同。”
“確實,自從進到這裡,就好似被人窺視一般,一舉一動都被人窺視的明明白白,這樣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許以點點頭:“林公子有問題。”
“如何這般說?”
許以微微一笑道:“整個人都有問題,無論是名字,還是他的身體,小生能從其中看到林公子體內的邪祟只是一部分,如同一個黑洞。”
“哦?”陳非挑眉道:“許道友的眼睛……”
“小生的眼睛看不到外在,只能看到每個人的氣,林公子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了。”許以抬頭看那些飄蕩的東西:“這些東西並不是無緣無故産生的,是從林公子的身上跑出來的。”
楊青嶼皺眉問:“許道友,你確定嗎?人的身體都是有限制的,就連我們這些修士也不可能容納得下那麼多。”
“雖然這麼說起來的確很不可思議,但事實確實如此。”許以指著自己的心口:“林公子的這裡,已經成為了一個空洞,我們所做的拔除,也只是緩慢抑制它的生長,並不能根治。”
“而這些遊魂邪祟圍繞在林公子的院子上方,並不是想要湧進去,只是會不由自主的回到最初出現的地方。”
“按照這個量,明天,不,今晚。”許以無奈的搖了搖頭:“今天的症狀還是會出現,我等永遠不能根治。”
楊青嶼思考片刻,道出一個結論:“這是一個邪術?”
陳非反而搖搖頭:“不,是符陣。”
“什麼樣的符陣有這般駭人的功效?”
“許道友既然能準確的說出這些症狀,想必應該比我們還清楚。”
許以搖頭道:“有點像引祭陣,但不能確定,小生也只是查閱過一些資料。”
“啊——”刺耳的尖叫如同石子擲入平靜的水面,打破了夜晚來之不易的寧靜,邪祟像驚弓之鳥齊齊飛向那個院子。
許以道:“林公子複發了。”
等趕到那個院子的時候,林夫人蹲在床邊哭的撕心裂肺:“桑兒……”
林夫人轉身看到他們,就像見到救世主一樣:“仙長,仙長!救救桑兒!”
楊青嶼盡力安撫道:“夫人,您先冷靜,請讓我們看看令公子的情況。”
陳非上前檢視,林桑躺在床上不知生死,身上還有血跡,臉色十分蒼白。她伸手把脈,還好,還活著。
林老爺匆匆帶著醫師趕來:“醫師,快看看我兒!”
醫師把脈片刻後,神色凝重,搖搖頭往外走:“林老爺,我等凡夫俗子是救不了你兒子的,如今真的是寸步難行,報應,報應。”
報應?什麼報應?
倘若林老爺是什麼惡人,如今,兒子成了這樣,也確實是報應。可問題就是,林老爺這些年行善積德,不求回報,深受鎮上人的愛戴,哪來的報應?
還有林桑這個名字,桑樹招邪,又與“喪”同音,幾乎很少有父母會給自己最疼愛的獨生子取這樣的名字。
林桑身上的黑氣也很重,明顯是長積日累下來的,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