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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心羽箭弓

地面從遠處傳來一陣波動,像是什麼體形龐大的東西,踩在遼闊的地面上。緊接著地上出現了巨大的黑影,緩緩的出現,宋餘清還沒回頭就被寧尋生拉開。

陳非的身體已經被切成兩半,但她並沒有死去,慘淡的用怨氣把身體複原,疾馳於草原上。

遼闊的草原上出現一隻又一隻的怪物,類似於蟲子的東西,剛剛動手的是一隻螳螂,擁有著鋒利的鐮刀,窄長的腰背比尋常人還要高上不少,複眼正在盯著陳非,隨時都能沖出來動手。

除此之外還有類似於水蛭的,背上長著蝴蝶一樣漂亮的翅膀,卻是明顯的瓢蟲類,各種各樣的,平時高高俯視它們的人如今比他們還要弱小幾分,身份一下子調換了。

陳非捂著還沒有修複完全的半張臉,另外半張臉上的裂痕清晰可見。裂痕沒有滲血,張了張動,一隻人眼活靈活現的長出來,直直注視著那隻螳螂。

螳螂複眼逐漸被黑色的霧氣侵入,明明不懂人類的語言,腦海中的聲音卻無師自通:“去吧,不要見到我。去找闖入者,找到他們,殺了他們……”

螳螂便舉著鐮刀,迅速走向宋餘清那邊,這一切看起來很漫長,實際上,在人眼中只不過是反應不過來的幾秒之間。

寧尋生抽劍防住螳螂砍下的鐮刀臂,其他的昆蟲也陸陸續續爬出來,紛紛向那邊動手。其實那也算不上是昆蟲,更像是許多類種的混合體,只是主體看起來像昆蟲。

對於陳非來說,都是要人命的東西。

怨氣她用的得心應手,蠱惑一隻沒有生出意識的螳螂不算什麼,為了拖住那兩個人,甚至耗費了更多的怨氣把另一些東西也控制住了。

沒辦法,就算怨女的身體比原來那具身體好用,但身份是讓許多修士恨不得早日超生的,她需要盡快找到自己原來的軀體。

趁著那兩個人還在對付的時候,陳非的身體逐漸化為虛煙,慢慢滲透進地裡的裂縫,像參天大樹的根慢慢的去使用怨氣尋找。

等宋餘清得空看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沒影了。

七劍共出,把周圍的東西殺了個幹淨,寧尋生在那些能遮蓋天的怪物反應過來之前,抱起宋餘清快速遠離這片草地。

宋餘清皺眉打量四周,一邊指著方向一邊說:“那怨女果然在裝糊塗。”

寧尋生道:“抓緊點。”

……

陳非在尋找著自己的軀體,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軀體現在正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祂打量著面前的人,歪頭笑了笑:“宗門就是這麼教你尊師重道的嗎?陸師弟。”

陸蕭白淨的臉上有了幾道傷痕,只不過沒見幾天而已,似乎就遭受了很多事情,整個人飛快成長一樣,目光比從前堅毅了不少。

許以在旁邊,伸手護著祂:“這位道友是什麼意思?”

陸蕭沒有說話,盯著他身後的人一舉一動,似乎要找到對方非人的證據,找到對方的異常。祂靜靜的看著陸蕭細微的打量,彎唇的弧度更大,祂知道陸蕭在想什麼,但很遺憾,他是找不出來的。

沒有人比祂更瞭解陳非,一舉一動,兩個人都可以做到神似。不,或者不能說是神似,而是完全一個人一樣。

陸蕭想透過舉動細節來判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對方怎麼可能完全瞭解陳非細微的舉動,哪怕他想要用本命武器來認證也幾乎不可能。

祂嘆了口氣,似乎是長輩對於小輩張牙舞爪的無可奈何:“你想殺了我,總得有個理由。我並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殺了我,宗門是不會輕饒了你的。”

話是這麼說,但祂一步步走過來,一手抓住陸蕭架在祂脖子上的劍,明晃晃的挑釁:殺了我呀?沒有證明,你如何殺得了我呢?

明明是陳非白淨少語,沉默寡言的臉,即便笑起來是那副死氣沉沉,了無生趣的樣子。但是如今,軀殼體內的東西直接把整個人的氣質給變了,笑眯眯的眼睛,挑釁的唇角,隱隱有一絲癲狂。

祂慢慢靠近,陸蕭皺眉要收手,身體卻突然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越過許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手像利刃一樣,直接捅入他的腹部。

沒有鮮血湧出,陸蕭卻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疼,對上那人的目光。

陳師姐的眼神總是無光,無論是從前見到他的時候也好,把刀架在他脖子也罷,很少有波動,不中聽的,死灰一樣都複燃不起來。

如今對面的人,眼中同樣沒有光澤,見著這個人,五官明明是順的,但就是讓人覺得違和蠱惑的。

祂的嘴唇一張一合,陸蕭頭暈目眩,聽不到祂說的話:“害怕嗎?疼嗎?”

回過神的時候,方才的一切早已煙消雲散,不在他腦海中留下任何一個痕跡。劍刃很鋒利,陸蕭最終還是收了回去,祂放開手,手心除了毒殘留的痕跡,並沒有血跡。

對方隨意提出邀請:“師弟的修為如今不過在煉氣層,在這裡很危險,不如我們三個人一同走,也算有個照應。”

陸蕭的考慮有很多,除了面前這個人的不穩定性,還有與對方同伴的男子……但最終思考和猶豫之間,還是選擇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