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仔細回憶：“我當時已經到銘宗門口，招生的弟子太多了，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安排好了，周圍的人都不認識我。”

“你的名字呢？”

“當時是已經寫完了名字，有人喊我名字，我沒注意就應了。”沈清似乎是想到什麼，“你的意思是，‘沈清’已經死了……”

“不知道，也有可能和陳非如今的狀況一樣，主動沉睡，或者原身的神魂過於弱小而被壓制沉睡。”陳是聳肩，“什麼都有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還活著對不對？”

“也不一定，如果是我所說的後一種，弱小的神魂在沉睡時會因為被寄宿越發弱小，被寄生，養分被吸收的一幹二淨，她就可能會消失。”

沈清抿嘴，問：“你能幫我看看，她還在嗎？”

陳是道：“你感覺很愧疚？”

“我，我平白無故占人家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因為我讓她……這跟我直接殺了她又有什麼不同？”

“傻孩子，你又不是真兇，強佔他人的身體也不是你的本意，如果你沉浸在這樣愧疚裡，才是真的中了套。”陳是摸了摸她的頭，“我沒有那麼厲害，神魂是人體最神妙的存在，除非是有秘術，其他人是不可能輕易窺探神魂，不過我並沒有在你身上感覺過另一個人的存在。”

“很複雜嗎？”

“當然，神魂是人體精聚所在，神魂不滅，肉身不死，上古之期還有鬼修一道，可惜後來絕跡，當時有記載，鬼修一道幾乎將世間翻天覆地，無論將對方的身體殘害到如此地步，仍然殺不死。由此可見，神魂是多麼的重要。”

“這世間能讓一體雙魂的只有寄生與共生兩種辦法，是絕對不可能再有其他方法。”陳是道，“雙魂之間總是一強一弱，弱小方可能會沉睡，但終歸是有氣息尚存，你身上並沒有其他人的氣息，看來祂給你找了一個己死之軀，你又何須愧疚。”

沈清道：“這樣啊……”

“不過還有一種特殊情況。”陳是問，“你照過鏡子嗎？”

沈清點點頭。

“那，這具身體和你原本的樣貌相同嗎？”

沈清又點點頭。

“是一模一樣嗎？你身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胎記或者痕跡？”

“好像沒有，這有什麼關系嗎？”沈清道：“按照小說裡的情節，一般都會安排一個平行世界和自己長得很像的軀體，這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

陳是笑了笑：“這才是最特別的。”

“世間不會有一模一樣的葉子，即便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也不可能有絕對相同的相貌。”祂將沈清的額發順到耳後，“這真的是別人的軀體嗎？為什麼你的靈魂與這具軀體完美融洽？”

“即便是上古中最強大的鬼修，在奪舍他人的身體，或者降生到已死之軀，都會有短時間的不應期，並伴隨著時間而逐漸排斥，可是你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你完美的融洽了這具身體，只有身體的主人才是對身體最融洽的宿主，你覺得這是別人的軀體嗎？”

沈清腦子一片亂，低聲問：“你的意思是？”

陳是道：“我沒有什麼意思，你最好想一想自己原本的軀體到底有沒有什麼痕跡，這樣子才能完美的驗證你腦海中的猜想，不是嗎？”

祂拍了拍她的肩：“不過勸你現在別想太多，還是等出去了再慢慢想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