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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戰

一隊人族,一隊魔族,已經不需要什麼正大光明的理由了,光是這十幾年來,大大小小的戰事,關心彼此加據惡化,深惡痛絕,百年所謂的和平,輕易就成了笑話,以至於一個照面就能打在一起。刀劍相鳴,血腥充斥在鼻尖,一路跌撞間地面仍然在震動,不過餘波漸小。

長江有些在狹窄的過道裡無法發揮出最好的實力,終於到達了寬地,陸蕭甩槍神勇如遊龍,威風凜凜,一舉就殲滅了幾個偷襲的魔族,迎面對上鬼麵人。兩人對招誰都摻和不進去,各擊要害,陸蕭上過戰場殲敵,鬼麵人浴血殺氣騰騰。

但很顯然,陸蕭處於上風,他靈力充裕,又手持神槍,身上法寶無一不精,比赤手空拳的鬼麵人還靈活有力,利刃一閃,一隻斷手飛起,在地上滾了幾圈。

鬼麵人捂住斷手,鮮血淋漓,面具之下的臉都在抽搐,額間青筋暴起,背面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它冷哼一聲,說:“後起之秀,真是名不虛傳啊。”語氣裡的狠意,和肉眼可見的虛弱形成鮮明對比。

陸蕭語氣平淡:“過譽。”

人多勢眾,就鬼麵人的那幾個手下,就算修為比他們高一個境界,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周圍除了瑟瑟發抖、不敢抵抗的兔族,這等處境簡直就是險中之險。

長槍即將刺到胸膛之際,數道紅白相織的線絲擋在鬼麵人面前,幾隻手將人往後退,讓攻勢落了空。

蜘蛛女郎帶著蕪歸突然出現在人前,女郎拿出一杆長煙槍深吸一口煙,隨後吐出渺渺雲霧,煙霧傳播的很快,離煙霧最近的一個兔族吸收一點之後全身抽搐倒地,口吐白沫,突然瘋狂的抓撓自己的胸口,幾乎是要活生生把自己的肉給撕下來。

兔族受到驚嚇,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跑到人族那邊,幸好小隊並沒有對它們動手。沈清皺眉道:“往後撤,快!”

陸蕭退不了,他身後是蕪歸,前面是蜘蛛女郎,女郎臉色蒼白的吞雲吐霧,雲霧幾乎是往他臉上招呼。

沈清喊了一聲“接著”把藥瓶拋過去,被蕪歸接住打斷,陸蕭卻趁著這空隙逃離包圍,那些兔子被嚇的四處逃竄,爭先恐後想離開,雲霧還在蔓延。

蜘蛛女郎拿著煙槍的手其實在發抖,眼睛仍然刺痛無比,在過來的時候被簡單粗暴的用白布包紮住,只露出小巧紅豔的下半張臉,她沒吸上幾口煙就咳嗽起來,血墨混著內髒碎片一起嗆在地上,連聲音也低了好幾個度:“我,我撐不下去了,快、快走。”

這個毒煙槍看似好用,實則耗損的還是它自己的身體,融合了毒之後它幾乎都不輕易用,連方才那個女人都沒讓它用上這個。

鬼麵人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去,帶來的屬下全軍覆沒,妖族也不頂用,只有另一隻手袖口中的丹藥作為最後的底牌。

他握了握,將丹藥拋給蜘蛛女郎,道:“魔主將永記族人的犧牲。”

女郎的煙槍落地,鮮血染紅了覆眼的白布,顫抖的手抓起丹藥,低聲道:“為魔族而死,乃妾身之幸。”然後將丹藥仰頭吞下。

陸蕭自己身上也有解毒丹,沈清丟擲去只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他把解毒丹吃下去,再度投入戰鬥,其他人帶著被壓榨的兔子苦力先後離開。

毒霧突然變得更加濃厚,尖銳的叫聲像利刀一樣能刺穿人的耳膜,蜘蛛女郎的身體劇烈顫抖,背部異生,憑空長出許多青白手臂,它用頭撞擊地面,幾乎是頭破血流,血在毒霧之中讓人的嗅覺更加遲鈍。

陸蕭眼神一厲,迅速出手,長槍卻被很多隻青白相交的手抓住,蜘蛛抬頭看著他,掉落的白布下是近蛛類的眼球,原本一張臉還算像個人,現在完完全全變回了巨型蜘蛛的模樣。

它張開嘴,尖銳的獠牙從口中長出來,流著涎水,十分猙獰可怕。它吐出蛛絲,陸蕭手臂被蛛絲拉扯住,蛛絲迅速收縮滲入皮肉,長槍一劃,陸蕭的手及時伸回來,不然蜘蛛就會用它的獠牙將頸部,把人咬得鮮血淋漓。

鬼麵人撿起自己的斷手,推了一把蕪歸:“還不快走?!”

陸蕭敏銳的聽到動靜,在與異變蜘蛛交手之際,將長槍丟擲去,靈力聚集在手臂上,打向蜘蛛腹部。

長槍直破毒霧,夾風而來,有力地擊中了蕪歸的胸膛,鬼麵人一驚,當機立斷收回拉住蕪歸的手,抽身離開。蕪歸的胸膛並沒有鮮血流出,他的眼眸像是爬上了一層玻璃質,開始變得呆板僵硬,一道白光閃過,地上只留下一個粗糙的小傀儡,傀儡胸口有一個規劃的圓洞。

長槍被召回到主人手中,順勢將蜘蛛的右臂斬斷,地面又開始顫抖,陸蕭一個不穩,堪堪躲避了蜘蛛尖銳的利手。

背後的牆面突然“轟隆”一聲,陸蕭眼瞳一縮,回身,石塊立馬砸了下來,他往地上滾了幾圈躲避打下來的碎石,蜘蛛已經沒有了神志,就這麼硬生生的扛住了那些落石的沖擊。

一隻似蟒似蛟的巨大生體出現在陸蕭面前,它張開大嘴,一下子將蜘蛛吞噬。陸蕭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動手,反被一隻手擋住。

他側身,對上一雙碧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