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
“有的說是命裡無嗣,有的說是未得圓滿的遺憾,終歸是意難平罷了。”那人頗有感慨,“年輕時心高氣傲,卻只殘下重重誤會,旁觀者自看清,局中人沉默無言,世上皆如此。”
一人從後方飛上擂臺,穩穩站在上面,臉上戴著一個玄金面具,金色的線條從中間向四周描繪出絢美的圖案,耳側垂下紅色的流蘇,手持劍,道:“在下瓊玉,特來挑戰。”
聲音柔和,是位巾幗。
她的對手是個扛斧頭的大漢,一臉熱血好戰的樣子,聽到鑼聲將斧頭耍得虎虎生威。與對手不同,戴面具的女子使劍猶出白虹,輕盈如燕,腰間佩環相撞,一陣清脆鈴聲,她下盤極穩,即便對手攻勢很足,她也沒退一步,一個下身攻破綻,將人挑出擂臺。
是位高手。
陸蕭盯著那把劍,似乎想起了什麼:“那把劍,好眼熟。”
“當歸劍。”陳非脒了眯眼,“這兩位也來了,不知另一位藏在哪了?”她眼珠轉了轉,對陸蕭說,“不知驚雲槍和當歸劍,孰弱孰強?”
都是名器,不分伯仲,怎麼比較得出來,自然是看持有者的實力。陸蕭清楚陳非的意思,轉身上了擂臺,抱拳道:“請賜教。”
鑼鼓響,一時靈光湧動,槍對劍,孰弱孰強?
陸蕭面色沉穩,槍出如龍,攻守交錯不落下風。瓊玉當歸劍長鳴,每一次碰撞摩擦出的火花,無不宣告著決鬥的激烈。
打鬥十分激烈,臺下看客目不轉睛,紛紛下注誰勝。
瓊玉一個後腰躲過長槍追擊,腳踩枕柄一蹬,從另一頭穩穩落地,回身雙陸蕭後背,陸蕭反應迅速,反手將驚雲槍對上。
兩件神兵利器再一次對上,形成一股靈流,上方的畫軸被靈流沖擊,搖晃了一下,竟爆發出強烈的金光。
金光刺目,眾人一恍神,周圍的畫作紛紛飛起,圍繞在畫軸周圍,陳非的儲物袋震動了許久。她一開啟,那副《白日雲亭圖》從裡面飛出,帶出一支簪子落在陳非手心,畫已經隨流圍在畫軸上。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這些畫怎麼都飛上去了?”
陳非將怨女的簪子收在袖中,抬頭注視畫軸:“果然出現了。”
城中的畫作大多被畫儒收購,韓丞近日又舉辦鑒畫擂臺,陳非猜想《桃源鄉》在城中某一處發生異動波及《白日雲亭圖》,韓丞所舉辦的擂臺會展出字畫,《桃源鄉》或許在其中。
但是有一個比較致命的問題,《桃源鄉》重現於世的時間只能推測在這幾日,沒有具體日期。
陳非問許以能否人為喚醒。
許以說可以,這辦法就是聚集大量的靈力形成靈流沖擊,在反複的靈力灌入中人為喚醒畫軸。
以他們兩人的靈力是無法達成這個條件,陳非只能一直等待。直到當歸劍上場,她的心思又活躍了起來,推陸蕭上臺競爭,兩人蘊含的靈力在兵器相交中聚合,形成強勁的靈流,完美達到她的預想。
不過,她也是真想見識見識陸蕭如今的實力。
畫軸緩緩開啟,裡面的景象栩栩如生,還有一首激昂的琴曲傳出,一首《十面埋伏》,眾人心思浮沉。
“這,這是什麼?”
“畫尊不世之作。”一人從幕後走到臺上,抬頭盯著畫卷,緩緩說,“一畫出,萬靈動,惟有《桃源鄉》才有這種異動。”
此話一出,眾人驚訝。
“《桃源鄉》?是那個……《桃源鄉》?”
“它居然現在出世了?!”
“韓老爺,此話可不是玩笑,你說的當真?!”
那人哼了一聲,相當氣傲,手裡拄著一節沉木柺杖,雖滿頭白發,面相卻是中年人的儒雅,一聲“韓老爺”反而把人叫老了。
韓丞沒理會那些質疑,只盯著畫說:“最終還是出世了,諸君與其辨真假,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待金光散後,這畫可就飛了。”
然後往後走:“人老了,這種事,也只能讓年輕人去爭了。”
這一回可沒有什麼規矩要守,也沒什麼點到而止的覺悟,是實實在在的各憑本事,陰謀陽謀,明暗友輝,在這一刻已經沒了掩蓋的心思。
一觸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