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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魂,曲中人(1)

畫中魂,曲中人1)

陳非醒來的時候頭暈目眩,看什麼都像倒過來的,不然怎麼解釋她站在空中,樹冠是下垂。然而往下一看才發現,不是看什麼都像,而是她掛在了樹上倒過來。

陳非晃了一下,將掉在地上的刀用怨力操控,“嘩”一下,將束住她腳踝的樹藤斬斷,沒有拉力,她一下子掉下來,穩穩落地,這才有心思打量周圍環境。

桃林樹影不少,底下是石板小路,沒有什麼顏色,整一面都是水墨模樣的畫,沒有風,桃冠自己抖落醉紅的花瓣。陳非將斬斷的樹藤拿起來,沒有顏色,彷彿只是寥寥幾筆的刻畫,在畫卷裡卻比真正的樹藤還堅韌有用。

看來《桃源鄉》再次開啟,會把人引入畫中。

她將刀收鞘,佩在身上,順著石板小路走,桃樹總從遠處冒出一兩株,卻不繁密,樹枝生長的方向也各不相同。

落花掉在石板上,很快又消逝不見。

陳非打了個響指,一條通體漆黑的小蛇從衣領裡探出頭,乖乖吐出個小人,叼著小人的後頸盤在她脖頸。她將小人放在手心,小人晃了晃腦袋,一蹦一跳的,看來其他人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再行十步,忽見遠處隱約一間屋舍宅院,除了腳步聲又多了鳥鳴叫,換一種想法境地,此處閑遊漫談也甚是不錯。

屋舍是木板茅草所建,有點簡陋,外圍用一些木枝做了個圍欄,陳非喊了幾句,手放在圍欄上停留幾秒,就推開進去了。

屋舍前有個小院子,栽種了一棵不知道什麼的樹苗,邊上有張石桌,桌上放著筐籃,真像個農家小院。

陳非直接開了屋舍的門,裡面很亂,未展開的卷軸和空白字張從書案堆放到床邊,門口也有幾張落單的。屋內昏暗,她卻見到一個白影,就是之前站在視窗注視她的白影.。

她看著白影,白影也看著她,兩人暫時都沒有大動作,陳非手攥緊刀柄。白影忽然動了,它走過來,陳非下意識緊繃神經,對方卻直直穿過她的身體,像風一樣輕輕走去。

陳非回頭,院中竟然又站著幾個白影,身量和模樣卻不同,它們聚在一起,似乎在交談,最高大的白影拍了拍其中一個的肩膀,仰天似乎在大笑。

陳非往外走了一步,背後居然又走出兩個白影,穿過她走向那些白影。

那一瞬間,白影們似乎有了顏色和相貌,吵吵嚷嚷,肆聲大笑,一場盛大的,屬於他們的盛宴開場。他們往後看,朝陳非招手,在催促,在等候,她再一眨眼,他們像塵土一樣飛揚,不見蹤跡。

一張白紙從屋裡飛出,她往回看,屋內紛揚的卷軸白紙從屋舍唯一的門飛出去,順著白影消失的方向離開。

陳非抽刀,一根樹藤迅速揮過來,她往屋舍遠了幾步將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斷,看著更多的樹藤纏上屋舍,將這處蹤跡隱蔽。

怎麼了?難道此處是禁忌?

樹藤呈現出擬人化的憤怒,對陳非發起攻擊,源源不絕,陳非四周的樹藤尾部極其尖銳,且生有荊刺,稍不留神就會被穿透身體,將人紮成刺蝟。

陳非長嘆一口氣,將蛟蟒丟出來,蛟蟒瞬間膨脹數倍,靠近蛟蟒的樹藤漸漸有了枯萎的趨勢。

陳非用手將碎發揚起來,一雙鋒芒畢露的眼睛,疲憊有明顯的削減:“打架啊,來,打吧。”

蛟蟒直接用尾巴甩向樹藤,樹藤聚纏在一起,化成相同體形的草蛇,朝對方大吼一聲,纏鬥在一起。

巨蟒相爭,孰強孰弱尚不得知。樹藤是畫中物,在《桃源鄉》中是源源不斷的,陳非的蟒需要怨力來維持比生前更強大的力量,這對於陳非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以消耗多餘的怨力。

樹藤來勢洶洶,發難得突然,有準備的尚且能應付,沒準備的差點被掀翻,譬如沈清,她抱著自己的傘在樹叢間繞圈。

“我去我去!”

沈清開了懷中油紙傘,抵禦住甩來的攻擊,傘開面描繪數道符印陣紋,傘骨玄鐵收縮自如,骨節一拉抽出一把軟劍,是一件很奇特的武器,沈清獨創。

沈清不擅武,她的師傅便為她挑了把軟劍,四兩撥千斤,以柔克剛,皆是迂迴之戰術,只求自保。

傘面的符籙陣紋由她自己找來寫上去,必要時能成為一件禦敵法寶,傘一收像刀劍一樣揮舞過去,同樣能發揮威效。

沈清從袖口抖出一張符,掐訣:“爆!”

符紙瞬間被引爆,跟炸火花似的一連串,樹藤屬木,怕火,即使在利於自己的畫中也不能違背屬性,被炸的匆匆停住。

沈清剛松一口氣,頭上被滴了一滴水,緊接著就是傾盆大雨,她撐傘驚恐地看著符紙燃起的火被雨撲滅,樹藤又生龍活虎起來。

“我靠!還可以這樣?你作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