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現棋開生路
陸蕭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記得昏過去前肋骨和身上的筋脈斷了多少,疼得他昏死過去,驚雲槍隨著主人的狀況變小,減少靈力的使用和流轉。
當他醒來時,只聽見呼嘯的風聲和其中飄過耳邊的爭吵,被遮蓋得只有幾個字眼流露出:”為什麼……你故意的……”
他認出那是陳非的聲音,沙啞而虛弱,緊接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陸蕭徹底睜開眼。
他看見陳非被一個上半身人體,下半身蜘蛛足的怪物懷抱著,一節蛛尖正在陳非的手臂上做什麼,慘叫聲就是陳非難以壓抑的痛苦,一直然不動的冷漠面孔都扭曲起來。
”陳非!”陸蕭掙紮起身,每一步都在流血,驚雲槍恢複正常大小被握在掌心,”放開她咳咳……”
”醒了啊,既然受了重傷,就不要趁什麼英雄了。”
蜘蛛轉過頭來,面孔已經恢複人類少女的美豔,瓷白的臉頰上爬上血紅的紋理,眼眸漆黑一片,似有雲霧在翻躍:“免得陳非給你包紮的傷口又裂開,繼續拖她後腿。”
陸蕭一手捂著腹部溢血處,另一隻手長槍對準蜘蛛女郎:”你,你到底.是什麼”
蜘蛛女郎挑眉:”又是這個問題你怎麼老喜歡問這個問題?你真是——”
陳非吐了黑血,蛛尖正好將箭頭挖出來,連著腐爛的血肉一起,蜘蛛女郎託著她大汗淋漓的臉,小心擦拭:”看看,這麼狼狽,真不知道讓我說點什麼好。她的選擇和你學初的選擇沒有兩樣,你應該接受並尊重才對。”
陳非的眼瞳因為疼痛而暫時無法聚集,這樣的神情其實有點生然:”你,計劃好的,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蜘蛛女郎的笑容很美,也很邪性.讓人不寒而慄,”在我這裡,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你是首選,也是必要,我向來很自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郎荑荑纖手撩開額前碎發,看向陸蕭:”主角,遺憾告訴你,我們走了一條死路,我們背後除了懸崖什麼都沒了,要不你去說服使者,饒恕我們。”
這根本不可能的,彌生恨不得剝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將他們碎屍萬段,陸蕭,要是真像女郎所說的那樣去求情,充其量讓暫且還不知道何時到來的死期,變成即刻執行的死刑。
”我已經不是什麼‘主角’了。”陸蕭喘著氣道。
”是嘛,其實還挺好奇,沒有‘主角光環’的你,能不能絕處逢生,可惜,現在沒空和你玩。”
她垂下眼眸,對陳非說:”手臂的毒解不了,可能得在毒素散進身體前,把手臂砍斷了,還有……”
她湊在陳非耳邊說了幾句話,將刀還給陳非,扛著一直昏迷不醒的許以從懸崖上跳下去。
陳非重重合上眼,沙啞的嗓音從喉嚨裡壓抑地低吟著什麼,隨後叫陸蕭:”過,咳咳,過來。”
陸蕭把驚雲槍當拐柱,踉蹌跑走過來。
陳非快速說明瞭情況,陸蕭來不及悲憤傷心就要接收不利的情況,沒有時間了,他得佈局。
沈清的封印擋不了彌生多久,很快她就追上來,衣衫已經遮掩不了她的繃帶,露出一小節裂紋般的瓷白玉肌,靈蝶只能暫且停留在那些傷痕上,用絢彩的翅翼吸引視線。
那張泰然不動的臉非常平靜,可陳非知道,你生的心底反而恰恰相反出現怒氣,當她真正將怒容掛在臉上時,陳非都不知道彌生能多氣急敗壞。
“跑啊,怎麼不跑啊?”彌生打量這強弩之末的兩人,道:”怎麼少了一個把拖後腿的扔了。”
陳非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也不忘刺一句:”不勞您費心,您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個的身體吧。”
彌生走到她面前,掐住脆弱的脖頸,細細欣賞陳非因窒息而痛苦通紅的面孔:”怎麼不掙紮了終於結束了。”
”不,好戲才正式開場而已。”陸蕭猛的將手裡的鐵鏈拉緊,地面血光浮現,一條條血線形成一個個方格,被擺放看似淩亂的石塊在方格十字上,如棋如局。
彌生低頭一看:”七橋殘局,你怎麼會這個!”
陳非能動的那隻手一把將手裡面的東西甩過去,彌生以為是毒粉,立馬制住她的手。然而晚了,那些塵埃迷離了你生的眼,雖然只有一下,也足夠另兩人動作。
陸蕭將半截索鏈甩過去,纏住彌生的腰腹,不斷的力量周轉在棋局上,陳非賜開離自己最近的一粒石塊,靈光流轉充盈,棋陣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