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走在前方的馬丁突然停下腳步,舉起右手握拳——那是預先約好的止步手勢。
馬丁緊接著指了指前方四十米開外一顆大樹,豎了一根指頭,再直指加爾,用食指和中指做出一個躡手躡腳的姿勢,最後就是割喉禮的動作。
加爾瞬間明瞭,整個人恍如即將發起突擊的獵豹,藉著高坡上半人高的草作為掩護,貓著腰潛行了過去。
法蘭姬絲在後方沒有動,她明麗的眼眸驀然一動。
馬丁的手勢顯然觸發了她的靈感:如果我也需要一支秘密行動小隊,以這樣的手勢來指示,豈不是可以做到完全無聲交流?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秘密潛入什麼的,實在是太高階了啊!
加爾沒有讓馬丁失望。
這位貧民出身的槍兵,果然有著超乎想象的敏捷和迅猛。
他輕盈的動作讓人聯想到貓科動物,絕不是貓咪什麼的,至少也是猞猁,老虎之類的猛獸。
加爾首先繞了個小圈,讓自己迎著風前進。處於下風方向,不光可以避免對方聞到氣味,連聲音也能掩飾不少。
他輕盈得恍如草上飛,十幾個步幅略大的跨步就接近了那棵大樹。
然後,馬丁和法蘭姬絲就看到加爾高高躍起,猛虎下山似的撲了下去。
當先閃過的,是那根新到手的黑色長槍的烏黑槍頭。
“嗚……”對方連慘叫都沒完全發出來,就被加爾紮了個透心涼。
“好!”馬丁小聲地讚了一聲,同時握緊了拳頭。
可惜下一秒,馬丁就看到了讓他倆都哭笑不得的一幕。
一槍扎死對方,本來已功德圓滿。偏偏加爾這貨還傻乎乎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從腰間拔出匕首,從背後一手揪著對方的頭髮,一手揮舞匕首玩了一記割喉。
馬丁當場就斯巴達了。
尼瑪,對方都被扎穿心臟了啊!心臟都說不定爆開成花瓣了啊!
你還割喉幹什麼?
你信割喉神教的嗎?
等馬丁摸上去問加爾的時候,這逗逼一面無辜。
“我不是跟你說了這姿勢代表偷偷幹掉對方嗎?”
“但是少主你這麼威武,我怕不具備震懾性的動作,無法彰顯少主你的強大啊!所以我就按照手勢去做,割喉了。”
馬丁扶額,啥都不想說了。
尼瑪,對於這種從手勢含義去理解的傢伙,心累啊!
“好了,先不說了,你弄出這麼多血,方圓一公里範圍內都能聞到血腥味了。拿了東西就轉移吧。”
法蘭姬絲也在偷笑,她想了想,指了指被加爾伏殺的那個半獸人:“你的少主似乎很喜歡伏擊,你滿身是血,肯定幫不上忙,那塊佈下去小溪裡洗一洗,好歹去點血腥味。”
“好!”
坡下正好油條小溪,加爾頓時屁滾尿流地滾去洗個‘閃電澡’了。
又多了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