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像私奔。”
“也可以。”
高幸被他逗笑了,“溫讓,你挺大膽啊。”
溫讓低頭看著地面上兩人的影子,很輕地說了一句,“我很膽小的,總在害怕失去。”
“溫讓,別怕。”
“嗯,我早就不怕了。”
……
半個鐘頭的路程,溫讓斷斷續續揹著她走了快一個鐘。
這期間,高幸有兩次看見蝴蝶,要效仿香妃,隨著蝴蝶翩翩起舞,在栽進垃圾桶之前被溫讓及時抱住。
有一次因為一閃而過的車燈和路燈交彙在一起,導致她以為佛祖下凡,趴在溫讓背上雙手合十,把自己的身份證號碼家庭住址背了個遍,讓佛祖保佑她健康平安,發財致富。
中氣十足地唱了三首歌,分別是龍的傳人、最炫民族風以及我的中國心。
在唱到“洋裝雖然穿在身”的時候,一個同樣喝了酒被攙扶著的大哥突然流著淚,鏗鏘有力地回了句“我心!依!然!是!中!國!心!”。
異國他鄉的淩晨街頭,兩個人的愛國情懷噴湧而出,於是又合唱了我和我的祖國,得知大哥來自澳門,高幸立馬開唱“你可知acau不是我真姓”,大哥哭得更慘烈,鼻涕差點擦到高幸身上,還好溫讓及時遞紙過去。
大哥的同伴拉著溫讓,讓他想想辦法。
溫讓卻笑容溫柔地看著高幸,“她開心就好了。”
同伴:“?”
兩人好不容易抒發完了自己的愛國情懷,沒過一會兒,高幸又看到路邊一隻不知被誰落下的小鳥玩偶掛件。
“鳥兒死了?!”
女子蹲在路邊,雙手捧著小鳥掛件的“屍體”,從小時候放飛鸚鵡結果第二天發現鸚鵡被鄰居小孩用彈弓打死的事講起,突然開始論證甄嬛傳裡安小鳥靠滑冰將四大爺重新拐上龍床的利與弊。
溫讓蹲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還不忘配合地說了句,“安小鳥慘,四大爺壞。”
“還是我最慘。”高幸可憐巴巴地望著溫讓,吸著鼻涕說,“我想去葬花。”
溫讓朝四周搜尋一番,“這兒沒有花,要不然下次葬?”
兩行清淚說掉就掉。
溫讓慌忙地用手擦去她滿臉頰的淚,“好好好,我知道哪兒有花,我帶你去。”
終於把人揹回家,溫讓盡量把聲音放到最輕,“阿幸,等了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拿花。”
“嗯……”高幸靠在鞋櫃上,懶洋洋地應道。
李聽墨就在這時候開啟了房門,揉著眼睛走出來,一副夢遊的樣子。
看到溫讓躬著身子在客廳角落找東西,他隨口問了句,“幹嘛呢哥?要出去嗎?”
“葬花。”溫讓說。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