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讓牽起高幸的手,沒理會他倆,“我們走。”
“溫讓!你敢走一步試試!”
溫讓加快了步伐,頭也不回。一陣疾風掠過,他應激似的抬手護住高幸的頭,讓她偏了偏,一個堅硬的皮包越過她的肩膀,砸在了地面上。
高幸震驚地看了眼地下那帶著尖角的包,又回頭望了眼扔包的男人。
夜裡看不清他的臉,然而他周身的氣場卻是極致的冷漠與憤怒。
“阿幸。”溫讓把她護在身前,“你先上樓,李聽墨他們應該在家。”
“可是……”
“乖。”溫讓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高幸擔憂地看著他,“不是不相信你,但這是我們兩人的事,我不想你一個人面對。”
見她執意不走,溫讓也沒有再勸,只淡淡應了聲,“好。”
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溫讓忽然松開了她,轉過身,大跨步地走向那個根本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所謂父親的男人。
“溫讓——”
拳頭結實地落在男人的臉上。
華悅反應過來時,溫讓已經把溫霖按在牆上揍了,她迅速上前勸阻,卻拗不過溫讓的力氣,“溫讓你瘋了?你打你爸?!!”
平時端著一副貴太太模樣的女人嗓音都劈了叉。
“溫讓。”高幸也跑過來勸架,她握住溫讓的胳膊,盡量溫和地喚他,“溫讓,冷靜一下,我沒事,我一點兒傷都沒受,你看看我。”
溫讓死死揪住溫霖的衣領,腮幫子因強忍憤怒而控制不住地抖動著。
溫霖的嘴角滲出血,卻扯出一個瘋癲的笑,“你小子,原來真的有精神病,怎麼?你想跟你奶奶住一間房?”
“溫霖你閉嘴吧。”華悅止住他的話。
“爺爺是因為誰被分屍?奶奶是因為誰進了精神病院?”溫讓的語氣冷靜地指控,“溫廉又是因為誰,從小到大藥不離手。出國前我警告過你別再幹涉我的事,別碰我身邊的人。你不聽,那我也跟你沒什麼道理好講。”
他冷淡地垂下眼,看塵埃一樣看他的父親,“滾。”
華悅從來沒想到一直都乖巧聽話的溫讓會變成這樣,猛地拽住溫讓的胳膊,“你毫無孝道!”
“你有?”
華悅被他的反問給噎住。
長街轉角,溫廉神色憂愁,長嘆一聲,“阿墨哥,你都看到了,我哥已經變成這樣了,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李聽墨雙手插兜,嘴裡還嚼著口香糖,聞言,重新戴上耳機,滿不在乎地應道,“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哥不能和她在一起的,這是為了她好。”
“溫廉。”
“剛才我什麼都沒看見。”李聽墨瞥了那步履蹣跚的男人一眼,“我只看見,你爸爸差點砸傷我朋友。”
溫廉覺得荒唐,“這才幾天,你就認她當朋友?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也比不過?”
“那倒不是,只是我最近想明白了一些事。”李聽墨拍了拍溫廉的肩膀,“你知道我前兩天在收拾垃圾桶的時候,發現了什麼嗎?”
“什麼?”
“溫讓的抗抑鬱藥。”
“抑鬱……這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李聽墨冷著一張臉,“所以我現在必須知道——”
“你們家這些年都他嗎的對溫讓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