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抑鬱症。
關容清基本確定。
“這些情況都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輕微的症狀從十二歲就有了。”
同門,高幸,十二歲。
這些關鍵詞讓關容清意識到,溫讓雖然是個相當配合的來訪者,但他的問題恐怕是些沉痾宿疾,一時半會兒捋不清楚。
“溫讓,你對自己的情況其實很清楚,所以你來這裡的訴求是什麼?”
“我的訴求……”溫讓垂下目光,淺淺笑了。
這是他進入診療室後,露出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真實的笑。
“關醫生,我知道自己的症狀,也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更知道解決的方法是什麼。”溫讓說,“但在她痊癒之前,我不可能好轉。”
她。
關容清的手指摩挲著茶杯,她在思考時習慣性摳弄茶杯上的圖案。
“她是誰?怎麼了?”她決定偽裝一下。
溫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手機送到關容清面前。
關容清低頭一看,螢幕上正在播放一個舞蹈影片,畫面聚焦在高幸身上。
“你可以滑動螢幕,影片還有很多,都是看比賽時錄制的,或者從網上下載的。”溫讓說。
關容清按照他說的,果然看到了很多高幸的舞蹈影片,其中還有她高中時候的表演,結合他方才的一些話,關容清震驚地抬起頭,“你喜歡高幸?!”
“是。”
他的眼神太真誠坦蕩,關容清從中挑不出任何差錯。
溫讓喜歡高幸。
溫讓知道高幸的病情。
溫讓是因為她是高幸的朋友才來這兒。
關容清的大腦飛速運轉。
最終是溫讓的一個電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抱歉。”
“沒事,你先接。”
然而在這一通電話後,溫讓卻得提前結束這次談話。
走之前,他把杯子裡剩餘的茶葉倒進垃圾桶,說道,“關醫生,你不用太考慮我的感受,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就行了,雖然這樣說顯得我有些魯莽了,但我希望可以快些取得你的信任。”
溫讓顯然不是什麼急性子。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
“時間不等人。”溫讓停在門邊,回望過來的眼神透出一絲哀意。
“我想快一點,去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