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劇情,倒是沒有出乎我的預料,忽然的埋伏,被分割的小隊,亞實落單在了外面,被好幾個敵人一起圍攻,我在她的記憶裡只是一個普通的三階收尾人,所以我也沒有使用超出這個級別的力量,跟周圍的人一樣在艱難的對付著埋伏,對手很難纏,這隻隊伍全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雖然很沒有良心,但我打算等會假死脫身,畢竟我只是來回收粒子的,記憶啊,交情啊,都只是粒子造的假罷了,連亞實本人都記不清見過我多少面,沒必要再惹麻煩。
有一下沒一下的招架的進攻,慢慢的向亞實靠攏,準備“死”的近一點方便回收,而當我轉頭看亞實的情況時,在我背後的一個敵人向我揮出了武器。
“丁叔!小心!”
亞實一聲大喊,拼盡全力向我這邊丟出了武器打斷了敵人的攻擊,但是去武器的她卻陷入了下風,眼見著就要命喪於此了。
哎———
我捏了捏拳,埋伏在四周的爬蟲湧現而出,開始攻擊周圍的敵人,而我則是重重一踏,便把亞實護在了身下,強化後的面板再加上我從別處毛的技術,砍在我身上的武器盡數攔腰折斷,飛上了天空。
雖然對我來說記憶是假的,但對亞實來說,我確實是她熟悉的“丁叔叔”,更何況這段時間我遇上的每一個亞實,除開部分因為環境影響而造成的部分性格差距外,本質上都是差不多的人,讓一個我如此熟悉甚至算得上交好的朋友在我面前被亂刀砍死,我實在是不忍心。
在我全力參戰後,戰鬥很快就結束了,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亞實鬆了一大口氣,轉頭又開始問起為什麼我忽然變得這麼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始糊弄起來,在反覆問了幾次都沒有得到答案後,她也就放棄了。
看著她轉身向自己的同事跑去,我嘆了口氣,這次的危機被我解除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到下一次,按道理來說很快就會到來,不知道會是什麼呢。
快速奔跑的亞實仰著頭跟同事打個招呼,忽然就被腳下的屍體絆倒了,而另一屍體手上的武器還是豎著的,就這麼巧合的,插進了她的腦袋。
……
就算時間不多了也不能這麼敷衍吧!
我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對這種近乎“強詞奪理”的可能感到心累,無奈,只能拿著儀器上前準備回收了。
“呀,這次怎麼死的,這麼敷衍啊……”
熟悉的聲音忽然在我的耳邊響起,我回頭望去,一個身影模糊的人正飄在我身邊看著地上亞實的屍體,當她意識到我正在看著她時,一下子抬起了頭,吃驚的看著我,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打起了招呼。
“那啥,你好啊。”
“哈?”
……
回收了粒子,被影響的其他收尾人也恢復了正常,我在他們眼中變成了恰好路過順手幫忙的好心人,在接受了感謝和一系列允諾的報答後,我立刻離開了。
順帶著一個看上去不太高興的背後靈。
“哎呀,雖然有想到會出現奇奇怪怪的情況,但是你全都知道還是有點太丟人了,這種黑歷史被一個人掌握的情況還是太嚇人了。”
如今這位飄在我身旁的亞實,是由我身上富集的粒子根據我的“扭曲”的能力和富集粒子攜帶的記憶,推演出的可能性的一種。雖然看起來像是我腦子裡那些傢伙的情況,不過我並沒有掌握“可能性粒子”的技術,畢竟這種來自巢的未公開技術,一旦碰了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好啦好啦,再怎麼說跟你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也算老朋友了。之前經歷過的“可能性”的記憶你現在都有,你對我不也挺熟悉的,黑歷史換黑歷史,也算禮尚往來了。更何況之後我也要被消除記憶的,不用擔心黑歷史流出的問題啦。”
我看著一臉窘迫的亞實,姑且安慰了她一下,這段時間我幾乎都在和她打交道了,無論是虛假的記憶還是真實的經歷,我倆確實能稱得上老朋友。而擺脫了黑歷史的羞恥感後,她也放鬆了下來,跟我聊起了她原先的一些事情。
熟悉的後巷窮苦人家,拼盡全力也難以生存,但幸運的是,她的體質剛好適合做這個實驗,所以她就自作主張把自己賣給了研究所,換來了一筆能讓家人好好生活的錢。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她的話,腦子卻一陣恍惚,相似的故事總能引起共鳴和追思,只不過我的已然成了久遠的過去,她的卻是眼下正在發生的如今。
只可惜現在的我和當初一樣,發生過的事難以改變,無論是同情和感概都是無濟於事,而這種只能讓人徒增煩惱的往事,我也難得說出口來讓大家都不開心,姑且陪她開開心心的走完回研究所前的最後一程。至少研究所的人不會把她切片,而我,也會在任務結束後忘掉這些。
“嗯,根據儀器最後的顯示,你的本體應該在今天就完全粒子化並從廢墟里開始向外溢位了”,我把儀器的顯示屏遞給飄在我身旁的亞實看,之前還看著十分輕鬆的她此時此刻倒有些緊張了。
“嘶,你說我的屍體會不會超級慘,畢竟研究所那麼大,我的身體又在最底層,這麼多層砸下來會不會都被砸成一灘了……”
“至少按照我得到的資訊來說,用來儲存你本來身體的房間就算把兩個研究所砸上去都不會壞,今天的溢散是因為長期無人維護導致的自然現象。之前溢散的主要來源是從你身上剝離的樣本,所以你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會被我看到裸體。”
“切,說的你好像很開放似的,真看到了你又要不好意思了,老處男~”
……
收尾人時期的記憶對亞實的壞影響不可估量!還我小學生亞實可愛懵懂的樣子!
當然,說出這句話八成也只會被罵戀童癖,所以我就放棄掙扎,暫時無視了她的碎碎唸了。
跨過協會拉起的警戒繩,將許可亮給看守的收尾人,我舉著儀器開始尋找粒子濃度最高的地方,幾經徘徊,最終在一片碎石旁停了下來。
在確認了位置無誤後,我開始清理這片殘骸,同時將收集用的儀器開啟,放到了一旁的地上。按時間算今天本體才會開始粒子化,很有可能大部分身體還保持原樣,所以接下來就是緊張刺激的開盲盒時間了。
隨著清理進度的推進,一些研究員的屍體被我清了出來,姑且拍了照片留作之後去要辛苦費的證據。這片區域留有二次坍塌的痕跡,或許是有些沒有第一時間死掉的人試圖自救導致的,所以不少屍體狀態都不太好。伴隨著屍體越清越多,腐臭味也越來越濃郁,雖然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但這種味道果然聞多了還是不好受,我暫時遮蔽了嗅覺,繼續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