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好餓,物資都不多了,太久了,看來真的只剩我一個了?不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死在這裡,至少要想辦法出去,只要出去了,我還能看看我的家人。
……
手好痛,但似乎變得更適合挖掘了,是那些粒子的原因嗎,指甲連石頭都能切開了,飢餓和口渴也緩和了,這下有希望了出去了,明天再多挖會吧。
……
好難受,呼吸好睏難,肺,肺裡好像有東西,痰一直吐不完,是因為挖掘落下的塵土嗎,沒關係,沒關係,再加把勁,很快就出去了,不遠啦,不遠啦。
……
那是光嘛?要出去啦!要出去啦!咳咳咳咳!咳咳咳!胸口好難受,好癢,好乾,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撓一撓,拍一拍就沒事了,堅持住,堅持住,撓一撓就沒事了,出去就沒事了,出去就好了,就能回去見他們了,好難受,好難受,撓一撓,撓一撓就沒事了。呼……呼…..呼……
好輕鬆啊,忽然。
手上好像多了什麼,但胸口忽然就變得好輕鬆啊,呼吸好像也沒那麼累了,是好了嗎,運氣真不錯啊,可以出去了,頭有點暈暈的,是因為在地下呆了太久了嗎,沒關係的,出去就好了,出去就好了。
啊,好亮啊,空氣也好多了,終於出來了,可以回去了,可以回去了…….
忽然好累啊,休息下吧,只要趴著休息一會,就可以回去了。已經結束了,休息一會之後,就可以回去了……
真好呀。
我跪在地上喘著粗氣,所有的粘液已經全部灌入了我的身體,身上的爬蟲開始快速的變形,亞實看到這一幕,也立刻飄了過來。
“丁,你沒事吧,做不到就算了,沒關係的。”
忽然得到的記憶鮮明到讓我忍不住猛烈的咳嗽,但我依舊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豎起了一個拇指表示沒問題,在稍微緩和了一小會後,我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走到了“亞實“的屍體旁邊。
“喂,亞實,等這些事過去之後,你打算幹些什麼?”
面對我忽然的疑問,亞實也是一愣,然後頗有些苦惱的思考了起來。
“你忽然這麼問我也想不到啊,畢竟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做過不少事了。而之後就算濃度下降了,也依舊會被影響經歷各種各樣的可能,不過我打算先回去看看家人,畢竟我是為了他們才接受這個實驗的嗎,許久不見,我可想他們了。”
看著亞實一幅苦惱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搖搖頭準備開始補全缺失的部分。看到我這個樣子,亞實也有些疑惑的開口了。
“怎麼了,丁,忽然問我這個問題,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啊哈哈,沒什麼,只是覺得啊,這次,我總算是改變結局了。真好啊,真好。”
……
我晃了晃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有關記憶的藥物總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反應,以我對都市藥物發展的瞭解,偶爾也會懷疑這種情況是不是製造方為了降低成本而導致的結果,不過我也沒打算對藥物學進行深造,只能選擇在劇烈頭疼後好好的喝幾杯來給我的大腦放個假。
這次的報酬應該相當豐富,罕見的,我住上了旅館,還開了個雙床房,頭疼了冒汗也方便換枕頭。
一杯熱茶在我因為流了一晚上汗導致的缺水而難受時恰到好處的遞了過來,剛剛好的溫度能讓我暢快的喝下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看向了剛剛給我遞茶的陌生姑娘。
“請問,我應該認識你嗎,畢竟我剛失去了一段記憶,不太確定”
她看著我略帶窘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開口說道。
“你不認識我沒事,我認識你啊,你貪財,有點好色,幹什麼都要先說服自己,遇到麻煩事就滿臉不願意,討厭意外討厭加班……”
我聽了忍不住一激靈,趕快抬起手打斷了她“哎哎哎夠了,我信你認識我了,直接說我對你做了什麼吧。我好方便看怎麼對待你,不過我建議你實話實說,我並不是沒有方法驗證你的話,只是不太方便。”
她聽到這話,笑吟吟的臉緩了下來,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在我嚥著唾沫祈禱不是什麼貞操問題時,她又笑了起來,緩緩開頭道。
“我給你帶來了一份收入,而你給我帶來了好幾份死亡。到這裡我們是兩不虧欠。”
好似萬般遺憾卻又好像樂得其所,她輕輕嘆了口氣,把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但是到了最後,還是我欠了你,欠到我在你睡著時冥思苦想都不知道該如何還是好。”
“你告訴我不必在乎,也不用考慮報答,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時興起和你受了這麼久的罪應有的報酬。你說在這狗屎地方,錢能做到很多事,連死亡和生命都能明碼標價,自己已經藉此賺了少許,虧了很多。”
“姑且,就不要為這一份“奇蹟”寫一份讓人頭疼的賬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