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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二章 豬八戒照鏡子

完顏宗望的武松究竟如何?此時地面上的人們幾乎無人知曉,就算是金兀朮也不太清楚他這個學了降龍掌的哥哥武功究竟怎樣。

白勝對完顏宗望的武功多少有些瞭解,卻同樣無法給出準確的估值。當初他護送李清照到了汴京城外三十里客棧的時候,曾經親眼見過完顏宗望與金頂門的武士過招,後來又與蕭鳳手下的陰盛對了一掌。

與金頂門武士過招那叫一個乾脆利落,立斃敵人於當場,但是那個金頂門人的武功顯然不算甚高,而他與陰盛對掌之後雖然打跑了陰盛且令後者在鴻臚寺躺了一個多月,但是他本人也被陰盛的玄陰掌冰封僵硬,若非後來自己和完顏兀露設法施救,他就死在那家客棧裡了。

然而只根據這兩場戰鬥都無法準確地評估他的武功,因為他是先中了蕭鳳的枯血散之毒的。枯血散中毒,除了可令中毒者昏迷之外,還能令中毒者的內力消散。

中毒在先的完顏宗望尚能力斃敵方武士,且能擊退陰盛,他的武功高不高?高是一定的,但是高到何等地步卻又無從估計。

而眼下盧俊義回身這一掌,既是評判完顏宗望武功高低的標杆,也是驗證丐幫鎮幫絕技降龍掌的尺度。

話說降龍掌這種功夫,號稱俗世凡塵第一剛猛武功!若是擱在丐幫第九代幫主蕭大俠手裡,只需堂堂正正地施展,即可碾壓世上一切老魔小妖、牛鬼蛇神。然而此時卻被完顏宗望以偷襲的方式施展。

只不過絕頂武功就是絕頂武功,要評判它的強弱與好壞,只需看使用者是否完全練成了它,即它的威力不會因為施展者的光明或陰暗而變得更強或更弱。

事實就是,在蕭大俠手裡可以正面碾壓對手的武功此際由完顏宗望用來偷襲敵人,它的威力幾乎成倍的增加!

“啵”的一聲爆響,盧俊義的身形踉蹌而退,嘴角溢位一縷鮮血,顯然是吃了大虧。

而在他退卻的方向,金兀朮的斧頭已經磕飛了盧俊義手中那杆九轉提顱槍,另起一斧,眼看即將劈在他的右肩之上,岳飛的瀝泉槍及時殺到,搪開了金雀開山斧,卻把側後方賣給了完顏宗望。

完顏宗望豈能放過這個時機,立馬就是一招鴻漸於陸,降龍掌直擊岳飛的後心,岳飛長槍在外撤不回去,再想轉身已是不及,除非他採用剛才盧俊義的辦法轉身對掌,但以他小小年紀去硬撼完顏宗望的降龍掌,其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沒錯,瀝泉神矛有屬性加成,但是岳飛的小手可沒有。不論他是否選擇與完顏宗望對掌,都是必死無疑。

一旁的白勝始終在袖手,當此緊要關頭就再也無法坐視了。之前周侗喝令岳飛下水那是周侗擔責任,並非自己見死不救,但是現在自己就在旁邊,豈能任由完顏宗望把岳飛活活打死在眼皮子底下?

當即使出一記白虹掌力,繞過了正在撞向自己的盧俊義和躲避瀝泉槍的金兀朮,去攔擊完顏宗望的掌力。

又是“啵”的一聲響過,這兩掌之力岳飛的身後碰撞炸裂,攪起一股旋風沖天而起,竟連附近的花草都連根拔起,旋風的兩端,岳飛抽槍防禦,而完顏宗望則是連退了三步,喝道:“白勝……”

他這時候才發現站在金兀朮附近的竟是白勝,在他剛剛出水那一刻,岳飛盧俊義的奪命雙槍令他根本無暇去看周圍的觀眾都是誰。“……我一直不想殺你,你居然幫他人對付我,好,既然你如此不仁不義,就別怪我完顏宗望不留了情面了!”

他這邊說著,白勝那邊可也沒有閒著,首先是盧俊義踉蹌後退了幾步之後獲得了喘息之機,但是在他緩過勁來的那一刻卻不是衝著金兀朮或者完顏宗望出手,而是好死不死的照著白勝來了一招流星。

亦在同時,金兀朮也由於白勝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受到了身後的威脅存在,他自打離開水面之後始終處於高度對抗之中,還真就沒注意距離自己最近的這個看客究竟是誰,此刻聽見二哥說這人竟是白勝時,立即舍了岳飛和盧俊義,身子尚未轉過來,已將金雀開山斧掄了個半圓。

那金雀開山斧帶著金兀朮的身體一起轉向,攔腰砍向白勝的左肋。

戰鬥演變成了這個局勢,白勝就鬱悶之極了,合著我剛才就不該去救岳飛,我趁機一掌拍死你盧俊義該多好?

鬱悶歸鬱悶,卻不能任由金兀朮和盧俊義的聯手夾攻得逞,他不退反進,右手冷月寶刀模仿著种師道的洛陽王家奔雷刀,帶起雷聲隱隱,用盡全力往金雀斧杆上一劈,右手以一招逍遙折梅手斬向盧俊義的拳腕。

他之所以要使洛陽王家的奔雷刀,是因為他知道金兀朮那柄金雀開山斧上的力道之大,若是以兩面三刀來防禦,只怕根本擋不住這屬性加成的攔腰一斬!所以他採用最為厚重的奔雷刀法,來個以硬碰硬。

其結果就是“噹”的一聲震天大響,他的雙腳在地面上蹚出來兩道深溝,竟而被金雀斧震得後退了三尺有餘!

如同盧俊義那杆九轉提顱槍一樣,冷月寶刀是寶刀不假,卻也算不上什麼神兵,不是神兵就沒有任何屬性加成,徒具鋒利而已,因此他集中了體內所有星辰內力,也免不了被金雀開山斧劈得向後滑行。

不是他的樁基不牢,是草坪以及地面吃不住這麼大的力量。然後他才知道為何剛才盧俊義竟然連人帶槍被金兀朮劈回了水潭中央,那不是盧俊義內力太弱,實在是金雀斧威力太強!

這一刻他無比懷念那把龍雀神刀,若是此刻龍雀神刀在手,就算它沒有認主不能發揮出全部的屬性加成來,也不至於被金雀斧這種小巫逼退!那張拓片上寫的明明白白,如果用金雀斧和龍雀神刀相比,金雀斧最多隻能算是螢火,而龍雀神刀則是日月!

因為金雀斧的強力轟擊,他的左手也沒能拿住盧俊義的手腕,盧俊義也沒能打到他的身上,三人之間的這一招的交鋒算是打了個平手。

岳飛見狀就很焦急,喊道:“盧師兄,白大哥是自己人啊,你怎麼對他下手?”

盧俊義一抹嘴角上的血跡,那是拜完顏宗望一記見龍在田所賜,森然道:“自己人?自己人為何會斬斷武松師弟的一條手臂?這樣的自己人死有餘辜!”

說罷陡然向左躍出,將剛才被金雀斧磕飛的提顱槍撿了起來,陰陽把一擰,劍尖變成了八九個碗大的槍花,繼續攻擊白勝。又是一場單刀進花槍的對決。

金兀朮有些疑惑地看著兩個敵人打了起來,反而沒有繼續與盧俊義聯手,在他的習慣裡,的確不願意與他人一起聯手對敵,別說盧俊義是友非敵,就算此刻攻擊白勝的不是盧俊義而是完顏宗望,他也不會與哥哥聯手夾擊,他覺得那樣勝之不武。

一如剛才的刀槍對決,白勝只用了三招便又扳回了劣勢,這一次他氣得狠了,左手的白手套也用上了,硬抓硬拿盧俊義的槍頭槍纂,而右手的冷月刀則施展出白家快刀,三招一過,那槍尖就被他捉在了手中。

“庖丁解牛?”

盧俊義驚聲喊了出來,因為他發現白勝三招之後就變換了刀法,而且他認識這路刀法。

此時此刻,只要盧俊義不撒手棄槍,那麼他就會像一頭牛羊那樣被白勝解成肉片!

“住手!”一聲沉喝響起,聲音並不很大,卻是極有威嚴,唯獨聽在白勝的耳朵裡卻是震耳欲聾,似是整個顱腔裡的組織都要被震得碎裂開來。

“用我傳授的刀法殺我的徒弟,白勝,你還要不要點臉?”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周侗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