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小松川的投手鬆尾圭仁額頭青筋直冒。
居然,居然敢這麼瞧不起本大爺!?
(三原昭三別誤會,我不止瞧不起你,我連我的隊員都瞧不起,鄙人只是北條大人座下走狗而已。)
他彎腰撿起地上裝有松香粉的布袋用力捏著,心裡發狠,待會第一球就要用最拿手的球把北條京介幹掉,怎麼可能讓那傢伙把風頭全都站盡!?還有功夫跟隊友嘻嘻哈哈?待會就讓你笑不出來!
另外一邊,北條京介緩步走上打擊區,最後對身上的護具進行確認的時候,他看向站在一壘上的隊友。
“打得好啊貓田!”
他也笑著豎起大拇指。
那邊的貓田十朱聽到這話後立刻高興的像猴子一樣跳起來。
什麼東西,暗號嗎?盜壘?觸擊?
蹲在北條京介胯下的小松川捕手腦袋瘋狂運轉。
算了,想不明白。
聳了聳肩,他沒戴手套的手往胯下一伸,開始瘋狂結印。
其實也沒有很瘋狂,就比劃了兩下而已。除了喪心病狂的總武高外,棒球場上哪有那麼多話要說?
‘先投一個壞球試探一下’
這是松尾圭仁收到的資訊,他撇了撇嘴,剛剛才下定決心第一球就要全力以赴的他非常不滿,但出於對搭當的信任還是點了點頭。
捕手收回手指,松尾也抬起頭看向了對面的北條京介,他正想在心裡說些垃圾話,卻一瞬間呆住。
那是什麼眼神?
松尾膽怯的躲開了北條京介的眼神。
好像要殺人一樣。
血液被凍結了,心跳的聲音一清二楚。
平時在這種緊張的時候松尾也會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然後他會像驚鹿積蓄力量一樣,等待屬於自己的“那個時間”到來,也就是選擇一個喜歡的心跳,然後猛的投出球去,他喜歡看到對手猝不及防的驚愕表情,那會讓他從腳趾爽到天靈蓋。
但是今天的心跳有些不一樣,那劇烈跳動的心臟好像並不能把血液泵送到身體各處,現在的他只覺得指尖冰涼,想要抬腿卻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我等不到喜歡的那個心跳了。
他心裡有了明悟。
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現在的他心裡有一種感覺,好像無論在哪個心跳投出球,對面的那個男人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揮棒,然後打出一記讓全場歡呼的本壘打。
好可怕啊……
北條京介是松尾見過最英俊的男人,特別對方剛才笑著和隊友說話的時候,雖然他心裡罵罵咧咧的,但說實話,看見那個菜的摳腳的第一棒居然能得到北條京介的大拇指,他羨慕了。
該死,就連那種程度也能得到球速一百六十五的天才的稱讚,那本大爺這樣的天才豈不是值得一道掌聲?
時速一百六十五的北條京介為我鼓掌?嘿……咳咳……
總之剛才那個面帶微笑豎起大拇指的男人,簡直就和那個聒噪的教練說的一樣,帥到好像在發光一樣,讓人情不自禁產生想要和他做隊友的渴望。
但是……
現在那個帶上了黑色頭盔,收斂笑意,緊閉著嘴巴,眼神冷的好像冰塊一樣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一樣帥,硬要說的話,沒有了笑容那張冷峻的臉反而更帥了,是一種就連男人都會產生憧憬的帥,一種簡單的文字無法形容的,充滿震撼性的帥。至於說怎麼個震撼法,簡單來說就是如果北條京介望著你,那你就會下意識的想要抬起手摸一摸自己的脖子,確認一下腦袋是否還端正的在身體上。
明明沒有咬牙切齒或者皺眉之類的表情,但就是有一股徹骨的涼意從北條京介身上散發出來。
手腳冰涼的松尾半天沒有動作,裁判出聲呼喊後,他才掩飾一樣的從地上撿起松香袋用力捏了捏。
場邊的觀眾也因為松尾的長時間靜止發出議論。
“怎麼回事?小松川怎麼不投球啊?”
“八嘎,你沒看到那人沒投球都已經快累癱瘓了嗎?要是投球還不得立刻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