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啊!”
不過當她再次把小手揣進羽絨服側兜時,一股直擊靈魂的刺骨疼痛瞬間從手指傳遍全身。
十指連心。
「真是…我的手居然開始長倒刺了呢」
望著自己那蔥蔥玉手中,食指指甲後面的一排排倒刺,金智秀感到鑽心疼痛的同時,也不禁微微張開小嘴,將指甲含在嘴裡,試圖用唾液浸潤它們。
北方的冬天和南方不一樣,北方的冬天不僅氣溫低的令人髮指,更可怕的還是那冷風中的乾燥。
那股乾燥就如同撒哈拉中的沙塵暴一樣,掠過你身邊的同時不單要吸走你的體溫,還要帶走你的水分。
所以在北方一到冬天,嘴唇乾裂出血,手指長倒刺都是習俗平常的事情,畢竟你身上穿的再暖和,雙手和臉蛋還是要露出來的。
耳朵、鼻子、嘴唇、手指…
這些突出來的部位總是會首當其衝,手指凍傷還好,智秀還能含在嘴裡補救一下,可鼻子與耳朵這些她根本就顧不上。
在冷風長時間作用下,如今的金智秀早已感受不到耳朵的存在,她只當自己耳朵被凍進了冰櫃裡。
反正又凍不掉~
「還是打車回去吧,回YG去」
即便是放假,YG也是允許練習生住在公司裡不回家的。
不過好在幸運女神總不會永遠辜負一個人,她才剛回到路燈下,緊接著便有一輛計程車停在面前。
「我也算是有些小幸運呢~」
金智秀莞爾一笑,將雙手從兜裡伸出,如同得了蜜小孩一樣興奮的高振雙臂。
“小姐,要去哪啊?”師傅停靠在路邊,搖下車窗,看這面前孤苦伶仃的金智秀,不由得關心問道。
“師傅,我……”
可話剛說出口還沒一半,金智秀便瞬間愣在原地,童孔地震,高振的雙臂也緩緩放了下來。
因為這開車的師傅染著一頭白髮,從顏色髮型來看,與那晚酒醉遭遇的白毛混混一模一樣。
陰影襲來,剎那間,金智秀變的極為敏感,甚至雙腿都不敢挪動一下。
“小姐?你怎麼了?”見金智秀仍一言不發,老司機不禁繼續關心詢問著。
其實他本無歹意,頭髮也不是染的,只不過天生少白頭,如今五十歲頭髮就全白罷了。
“沒…沒什麼。”可如今的金智秀可顧不上那些,在她眼中,這人是好是壞已經不重要,她也不想拿自己的安全去試探這些。
“突然想起來我媽要來接我,我就不坐車了,真是抱歉,師傅!”強打起精神的金智秀微微後撤,向司機深深鞠了一躬。
“哈啊?你這人真是奇怪!”
見這妞攔了車又不上,司機罵罵咧咧的一腳油門便衝了出去。
“西巴,耽誤老子時間!”
嗡!
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發動機啟動聲,這條空曠的馬路上,又再次剩下了金智秀自己,以及…
頭上亮著的路燈。
微微側過身子,金智秀便倚靠在這路燈旁,她探出剛剛還被含在口中的那隻小手,昂起頭,輕輕摩挲著如萬年堅冰般刺骨寒涼的路燈杆,兩行情淚不禁順著眼眶湧出,而後凝結在了下巴上。
「看來…我只有你了呢,好在你夠高夠亮…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