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領域,不大不小……我這位朋友突破期間,還望諸位約束腳步了。”周玄平澹的聲音,緩緩地飄蕩了出去。
“周玄道友放心,我天若界若有人步入領域,我自懲之。”周玄話音方落,奉陽君首先表態。
其餘修士見狀,不管內心如何掙扎,也只好跟著表態。
如沉心之流,痛失“機緣”,內心之中簡直可以用悽悽慘慘慼戚來形容。
“這樣最好,但若是有人利慾薰心,忍不住暗中動手腳,別怪我不講情面了。”警告完後,他便以手托腮,似打盹一般眯眼小憩了起來。
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有人,就會有叵測的人心。
正因為人心叵測,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
周玄看似是在小憩,實則一直在心中參悟地煞神通“神行”……
於是,主殿之中便是出現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在一片五行的光幕後方,迴盪著稀薄雲煙般的悟道氤氳。
悟道氤氳之中,漂浮著一顆表面波光婉轉的光繭。
那光繭就是人的心臟一樣,隨著吐納不斷地舒張收縮,“咕冬”、“咕冬”、“咕冬”……節奏平緩,極富韻律。
而在光繭下方,則是一個盤坐版的沉思者。
時間流逝,一日光景一晃而過,偌大的光繭逐漸開始收縮,胡月那初具規模的曼妙輪廓在其中若隱若現。
但由於悟道氤氳的存在,只有周玄抬眼時才能夠看到一二。
作為正人君子,周玄也就多看了億眼罷了。
就在第二日,周玄美少女微微一挑,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有一股氣息跨越了他佈下的三丈領域,鬼鬼祟祟地向著光繭“爬”了過去。
“富貴險中求是沒錯,只可惜用錯了地方。”他冷哼一聲,一股氣機如天刀般斬落,將那一股氣息徹底粉碎。
主殿角落裡,正在與眾修士談道論法的沉心,臉上陡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整個人驚叫一聲,狼狽至極地跌坐到了地上。
沉心的驚變,也是把周圍的一些修士給嚇了一跳。
白玉趕緊將她攙扶起來,但對上沉心的臉,卻是發出了驚恐的叫聲,聲音打顫道:“沉師姐,你你你……你的臉!”
“啊?”沉心伸手一摸,自己也是被嚇了一跳,“我……我的臉,不對,我的手?我的人,我我……我這是怎麼了?”
她以靈鏡術映照自己的容貌,整個人當場石化,
她本是二三十歲樣貌的女子,整個人不說傾國傾城,卻也不至於泯然眾人,可如今,她的臉上卻佈滿了皺紋,膚色蠟黃且暗沉,像是泛黃的枯敗紙張,整個人也是宛如七八十歲的老太……
她修道百年而入元嬰,駐顏有術,如今一縷神魂被周玄斬滅,讓她元氣大傷,整個人一下子被歲月腐蝕,露出了“符合”其年齡的面貌。
“沉仙子,你沒事吧?”邊上的修士,頓時關切地詢問了起來。
可沉心卻大為驚恐,她用衣袖遮住顏面,從地上跌跌撞撞爬了起來。
“別看我!都別看我了!”沉心尖叫著,連滾帶爬逃離了主殿,留下了一群一頭霧水的人,彼此之間面面相覷。
“沉仙子……”
“沉仙子?”有老好人快步跟上,不依不撓地詢問著情況,試圖提供一些實質性的幫助。
“走!都給我走!走開!”沉心逃到了偏殿的屋舍裡,緊閉門窗,不讓任何人跟上。
“仙子”這兩個字,對於現在這個樣子的她而言,聽出來是那麼的刺耳,像是拿著細小的銀針以容嬤嬤的專業手法戳著她的心頭肉,讓她感到悲痛欲絕。
“周玄他斬斷了我的元氣!他斷了我的修仙路!”
“我乃是音域門人,他怎麼敢為了一隻妖怪如此待我?!”
“他怎麼敢的,怎麼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