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所在的地方,乃是一方懸空石臺,遠遠望去像是一座迷你仙山,而這四周圍的環境,則是一片明鏡般的湖泊,湖泊盡頭,乃是遮天蔽日的篆文。
如果說,乾宮碑林的古碑,每一座的外面有著一道篆文圓環的話,那麼這一片湖泊的外圍,則是包裹著一個篆文圓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金蟾的確像是被鎮壓在這裡的,但這個說法,又在金蟾能夠自由開啟門戶連通外界是不攻自破。
金蟾笑著問道:「難道你還懂空間之道?」
周玄道:「略懂一些皮毛……」
「哦?」金蟾卻是眼睛一亮,「懂皮毛也不錯了,你且看看,這一方空間有什麼玄妙,你若看得出來,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機緣」。」
周玄有些詫異地看著金蟾:「前輩,你自己都是被鎮壓在這裡的,還能許我機緣?」
金蟾一聽,卻不樂意了,嗤笑道:「嘁,我怎麼可能被鎮壓?乾元那牛鼻子固然手段潑天,但卻沒有將我鎮壓在這裡。」
周玄微微點頭,琢磨道:「我感覺前輩你也不像是被鎮壓的。」
金蟾道:「我當然不是被鎮壓的!」
周玄搖頭道:「可傳說不是這樣的……傳說你是大妖魔,被乾元道君鎮壓在了這裡。」
金蟾卻沒有生氣,很平靜地點了點頭:「要是不這麼說,怎麼能讓天庭那幫吊毛安分?碑文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周玄道,「看完之後,倒是解開了此前的許多疑惑。」
金蟾頷首:「你明白就好了,所以,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尚有一些疑問在心中,且待我先看看這空間的玄妙,若我能夠看破玄機,還望前輩能夠回答我一些問題,讓我疑問減少一些。」周玄說道。
「先做後問,我有點欣賞你小子了。」金蟾笑道,說著,它又半倚到了銅錢之上,默默地看著周玄表演,「你可以開始了。」
周玄作揖:「晚輩得罪了。」
說罷,他抬手一招,一道金光閃過,不周就像是絕對忠誠的護衛一樣立在了周玄的身邊。
見到不周,原本慵懶地半倚下去的金蟾,頓時菊花一緊,身子下意識地繃緊了,但見周玄沒有多餘的動作,便是暗暗鬆了半口氣看,腹誹道:「這小傢伙,倒是瞎謹慎!」
周玄盤坐之後,輕點眉心,識海元神手掐法訣,引導眉心符文化為天眼,同時,他的陰陽道童亦隨之而緩緩開啟。
「左眼照日,右眼映月?」金蟾心底一驚,「這可是上古神魔的煉童之法啊!這小子怎麼會的?」
「不對啊,他是凡人之身,怎麼可能這麼煉?」
金蟾的腦袋上不斷地冒出一個又一個問號。
「先是與金蟬子同出一轍的殺意佛果,又是疑似勝佛「如意金箍棒」的法棍,現在又表現出來了這種上古神魔一脈的道童……」
「這小傢伙修行的是哪路神仙的道統,怎麼這麼亂?」金蟾看得心驚肉跳。
周玄所修之法的亂,其實不是最讓它震驚,最讓它感到震驚的是,九天十地之間居然出了一個能夠把這些東西放到一起燉大雜燴的奇葩!
這種四不像的修行之法,什麼領域都沾點邊,在任何道統裡都是不可取的,但在周玄的身上,不但能夠和諧共處,彼此之間居然還相輔相成,而且這些法門,更不止保持平衡,更有一種,交相輝映的感覺!
金蟾都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這樣的搭配,才是真正的大道方向所往!
「這個人不簡單!」
「敢這麼教的道統也絕對不簡單,敢這麼練的人更是個大瘋子!」
「瘋子道統教瘋子!」
「靠,這小子和乾元那廝有的一拼了,正常人誰這麼搞啊?!」
沒過多久,周玄便以道童徹視了這一方空間,然後緩緩收了神通,眉宇之間,有著一抹凝重之色。
他沒有說話,而是保持著盤坐的姿態思考了起來,但在此之前,他卻一揮手將不周召回了體內。
過了一會兒,周玄緩緩起身。
金蟾揶揄道:「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