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珈諦尊者!你不是!”灰白孔雀嘶吼著,神識劇烈波動,“珈諦尊者縱有真仙之能,在我天目庭中也唯有飲恨一途,你、你究竟是誰?!”
周玄一大耳刮子過去,扇得灰白孔雀細長的扭了三百六十度:“我阿彌你個豆腐的!老夫堂堂珈諦尊者,還需要請人代打不成?!你這是在侮辱我?!”
嘴上這麼說,但周玄心中也不佩服這灰白孔雀的眼力勁,居然剛一捱揍就看出來了端倪?
不得了,有點東西啊……
“你!”灰白孔雀一口接一口地咳出老血,眼中逐漸暗滅了下去。
他蟄伏於天目庭中數萬年,從九地仙朝時期一直苦心經營到了現在,哪怕是南疆的一些老牌妖王,都只知道“傳說在天目庭中有一頭妖尊”,至於其他的,都模湖不清了。
可萬萬沒想到,他如今剛邁出至關重要的那一步,就直接翻船了。
在這一點上,作為親手滅殺他的周玄也非常同情他,這灰白孔雀本該縱橫昆靈界無敵手,奈何時運不濟,打個巔峰賽,卻一上來就遇到了他這個通天代。
非但如此,他還好巧不巧地關閉了天目庭的空間門戶,讓這裡成為了他與周玄“獨處”的二人世界。
於是,原本眾目睽睽之下還需要開點“大招”演一下的周玄,直接以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對他完成了單殺。
接著,他來到空間門戶處,祭出不周輕輕一壓,那空間界壁上頓時浮現出了一道道裂紋。
周玄稍一用力,空間破碎,露出了前往南疆血池的通路。
他一步踏出,穿越門戶,回到了南疆血池之中。
而就是這麼一個來回的功夫,南疆血池周遭地域已經發生了巨大的災變!
……
片刻之前,周玄駕馭五雷殺入天目庭中,之後,空間門戶緩緩閉合,將其與南疆血池徹底分割開來。
見周玄消失,不知道多少妖怪放下了心中的石塊。
要知道,修煉到合體、大乘期的它們,對於“雷劫”這個東西避諱莫深,再沒有足夠的準備之前,沒有妖怪敢於直面天地雷霆,更別說還是周玄這種五行道雷了。
如今見周玄的氣息徹底消失,它們不禁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然而,沒有一隻妖怪注意到,妖皇大祭被打斷,那青銅祭壇卻沒有半分消散的趨勢,反而像是一顆心臟一樣,緩緩地釋放出一道又一道的波紋。
而在那青銅祭壇的表層之下,原本的妖族祭文逐漸被異力所浸染,正向著妖異的猩紅血之色不斷轉變。
不止青銅祭壇,原本平靜無風浪的血池,也開始盪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一股深邃的氣息,順著地脈開始蔓延,將血池所在的山脈全部包裹了起來。
一枚又一枚的血色符文,宛如雨後春筍一樣從地脈之下冒出來,像一場從大地升入天空的春雨,飄飛到了半空之中。
拄杖老翁面色微變,眸中陡然爆出驚芒:“詭道祭文?不好!”
老翁陡然騰空,將手中的騰雲灰桃杖幌了幌,丟入天空之中,掐了個法訣,喝道:“容老叟借東海萬頃碧波,破此厄咒!”
騰雲灰桃杖宛如銀簪刺破蒼穹,欲借天地氣機,借調東海汪洋水氣,演化無上神通,降妖伏魔。
然而,天空之上彷彿被無形的屏障所籠罩,那騰雲灰桃杖觸及屏障,非但沒有取得半點成效,更直接被擊落下來,跌到了老翁的手中。
老翁接過手杖的同時,將神識釋放出去,但下一刻,他的面色陡然劇變:“斷天絕地!妖庭西域竟已被被神秘場域封鎖?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轟隆隆……”
正在此時,大地顫抖,山石滾落,血池“咕嚕嚕”地冒著氣泡,宛如沸騰了起來。
所有妖怪都四下張望了起來,而當它們發現自己被封鎖時,也紛紛驚慌了起來。
正在這時,詭道祭文彼此勾連,化作了一尊巨大的熔爐,立足於血池上方!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