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過去了五百年,但祈蓮雪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感覺異常詭異。
「……,當那具女屍被埋入白塔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她睜開眼睛,朝我看了一眼。沒錯,就是看向「我」,我非常篤定!」
「然後……我就醒了。」
「做夢?」有修士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嘀咕了一聲,但更多的修士卻是沉吟了起來。
祈蓮雪沒有在意場中修士的反應,繼續道:「我也驚覺只是大夢一場,便將這事告訴了師長。」
「但奇怪的是,但師長卻說昨夜行了一夜的舟,江上一片清朗,根本沒有船隻出現。」
「原本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當我們抵達西滄洲境內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的行程被推遲了一夜,也就是說,那一夜我們的船根本沒有動過,就停在了江中!」
「但是,我的夢境卻那般真實,而師長也說他一直在行舟。」
「師長意識到不對,唯恐這裡面隱藏著天大的詭異,便吩咐我讓此事爛在肚中。」
「歸途時,我們也特地原路返回,但當行駛過那段水域時,所見到的景象卻與我夢中的截然不同,那一段河域甚廣,附近根本沒有河岸,更別提什麼白塔與女屍了。」
「後來我知道,師長几次三番又在暗中去調查了此事,但均都無功而返。」
「我修煉到分神期後,也曾在遊歷大陸時去那邊調查過,最後在當地漁民的口中聽到了關於一則關於「白水娘娘」的傳聞……」
「據說淮梁河中曾有滔天水患,河中有水鬼興風作浪,後來便有仙人來此,將其成仙時的遺蛻葬入白塔之中,鎮壓在淮梁河畔,以定水中妖邪。」
「但這事情太貴與詭異了,我總覺得這裡面另有隱情,今日吳前輩既然問到了,那我便將此事說出來了。」
周玄微微頷首,接著,試探道:「你所說的「女屍」,或者說,漁民口中的「白水娘娘」,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說罷一抬手,法力如絲線般交匯,將他所收集到的「千娥屍身」的樣子演化了出來,當然,面目處則是模糊不清。
祈蓮雪一見,頓時就從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不錯!就是這樣的!」
「譁——」滿座譁然。
寒梅道姑與清雲道人等人瞬間將目光匯聚了過去。
太傅也是心頭一驚:「這是?」
周玄神秘一笑,眉梢輕挑,試探性問道:「眼熟嗎?」
太傅認真地點了點頭,無比嚴肅地肯定道:「這應該是「千機鏡」的化身!」
「千機鏡能分身萬千,但這種層次的化身,需要用到其本體的一部分,所以數量極其有限!吳道友,你……莫非此前也見過?」
「見過。」周玄不置可否地點了點,但沒有多說。
他看向祈蓮雪,微笑道:「你這條線索非常關鍵,我會去西滄洲親自走一趟,不論如何,我都謝謝你。」
祈蓮雪連忙垂下了頭,面上雖然寵辱不驚,但心中卻是因為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線索而有些竊喜:「吳前輩言重了,能夠幫到你,也是我的榮幸。」
接下來其餘修士也都有話說話,各種驚奇異事不管有沒有用,也都一一道來。
散場時,周玄單獨留下了太傅。
「鳳來洲祭道的事情,有沒有你的份?」周玄盯著太傅,眼神微冷。
太傅扼腕嘆息:「老朽雖然在夏熵身邊做了許多錯失,可凡是涉及詭道血祭一塊的,夏熵都沒有告訴老朽……若是老朽早些知道他與詭道有牽連,老朽豈會為虎作倀?哎……」
又聊了幾句,周玄將九龍奪珠大陣的九個陣基全部記下,又將
丈中聽聞的那些訊息甭管有用無用,逐一記下。
儘管身為修士記憶裡總是驚人,但玉簡小記這樣的東西也是一個不錯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