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角兩個人鬥嘴,船中各處都議論著航州城中那件事。
韓從勁的長子韓勝被人扶著,隔日早上才醉熏熏回來。王全見了,心中頓時涼了半截,這樣的人怎麼做主事之人。
韓勝見家中燒得如此厲害,才突然從醉中驚醒,拉著王全問道:“我的天爺啊,這火怎麼燒得這樣大,合園的房子不會燒沒了吧?”
王全以為他是擔心家中不安,急忙安慰解釋道:“大少爺放心,儘管老爺造次劫難,但火勢控制及時,不過主堂和旁邊的小院被波及,其餘各院相安無事。”
韓勝這才長舒一口氣,又攤在扶他的小廝懷裡。王全正要請他到正廳,一得了訊息,航城的理事人都趕過來,韓從勁走了,身後還有許多事情還未商定。
這時候,韓勝這又突然從小廝懷裡掙起,把王全再次嚇了一跳。
他神色急迫,王全以為他是擔心母愛,正要說正夫人的情況,韓勝拉起他的手問道:“那府中庫房損失多少,官府可有追回,家底有沒有被偷盡?”
王全一愣,只好照實回答,“府中錢財確實被盜,但已經追回大部分,遺失的東西只一千兩左右。”
“才一千兩就好,還有很多錢花銷就好。”說完他躺在小廝懷裡,讓人把他抬著回房間,“其他事就拜託王管家了,財產無虞,我也就可以安心睡一覺了。”
王全被噎得無語,但面上不好發作,仍是讓他走了。
最後是韓從勁的元妻代兒子與眾人議事。
“所以韓家現在如何了?”
李竹庭聽身後人在議論這件事,便留心聽了一耳朵。
“大老婆把韓從勁的小妾趕出去,連帶那小妾的兒子韓青。不過他本來也不韓從勁親生,出去也是好事。”
“怎麼說?”
“清夫人原是韓從勁從弟之妻,可惜他從弟去得早,留下孤兒寡母,未過喪禮就被他虜到府中。聽說原來她是寧死也不肯,後來她兒子被韓從勁送出去一段時間,才不得不肯了。結果現在母子二都不知去向。”
“也是可惜。”
他們二斤牛肉八兩酒,很快去吃完就出去了。
李竹庭一抬頭,瞥見一角也坐了兩人。他們都帶著帷帽,其中一人胸前露出半個小佛牌。見此他微微一笑,只是低頭喝湯。
這時候趙綺突然起身要離開,李竹庭覺得奇怪,回過頭才看見,是那兩個住船頂的江湖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