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褐色唐裝老者皺眉低聲道:“午時進去,到現在只出來葉道友一人,人到現在還重傷未醒。我擔心,他們......”
他身邊另一素衣老者手捏一根小樹枝,在地上畫著一些線條,像是一張此地的簡易地圖。素衣老者皺眉道:“這山谷在邪乎,別說進去,普通人靠近久了都會精神恍惚,更別說那些邪物還利用其天然地勢佈下邪陣,這陣,實在不好破啊!”
“如果不是大前天晚上,那隻鬼嬰和邪修被我們聯手伏擊受傷,只怕這兩天還不會這麼平靜。”唐裝老者點頭道。
沒等他們議論多久,一道呼聲打破營地平靜的氣氛。
“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一個負責巡邏的年輕人用小型探照燈照著迷狗淵方向驚呼。
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朝山谷看去,只見一黃一灰兩個身影相互扶持著衝出那片灰霧瀰漫的地帶,腳步踉蹌往營地這邊跑來,這兩人看起來一身血跡,渾身衣服已破爛得不成樣子,外觀十分狼狽。
“快去接應他們,是趙道友和老程。”一個眼神較好的老者失聲喊道。
幾個老者和八九個年輕人已拿著武器跑了過去,四個年輕人架著受傷的兩人迅速回撤,其餘人手持武器,面向山谷緊張地護在他們身後。
人還沒到營地,其中出去救人的一老者已喊了起來,“老胡,老胡,快來救人。”
老胡在剛才呼喊有人出來的時候便已驚醒,出了帳篷,現在已把醫藥箱備好,與徒弟一起過去將傷者扶到營地內的一堆篝火邊上,那裡已鋪好了醫用墊子。
“九貓汙血陣...是九貓...汙血陣,死了...全都......”其中一個灰衣傷者剛躺下,卻突然抓住老胡的一隻手,瞪圓了眼睛,痛苦地擠出幾句話後便頭一歪,暈了過去。
“老程,老程......”樊大師剛好他身邊,連忙用手指在他鼻下查探,還有呼吸,不由轉頭看向老胡。
老胡幫他切了脈,大概檢查了下他身上的傷,又翻開眼皮看了看,“精神體力都消耗過大,加之受了傷失血多,又中了毒,不過應該沒生命危險。”
說完,轉身檢查同樣暈了過去的趙姓道士,這兩人臉色發白,卻又泛著黑氣,身上都有很多深淺不一的抓痕,抓痕裂開的皮肉萎縮發黑,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明顯是有毒,而且不是普通的毒,看樣子,更像是屍毒!
開啟隨身的醫藥箱,老胡與其徒弟一起熟練地為地上的兩位傷者清洗傷口,去除腐肉,止血解毒。
“他們兩人已無大礙,明天應該可以醒來。”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師徒兩人才長呼一口氣,讓幾個年輕人將傷者抬進帳篷休養。
“九個人進去,只活著回來三人,還帶了一身的傷,這攤活的錢,不好掙啊!”有人輕聲嘀咕道。
這些人之所以來這裡,心中所懷目的各有不同,有為那高額酬金的,有想借此揚名立萬的,有想見識一下鬼嬰的,或者打算看熱鬧和渾水摸魚的,當然,也有主因是為心中那一股浩然正氣的。
見到進去的人那個悽慘樣,有些人心中驚懼,打起了其它算盤。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上午八九點左右,營地起了一點小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