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一個準備後半夜玷汙屍體的人,有興致看戲文看得津津有味?”
“我和他那幾個工友聊了個把小時,才知道他那天夜裡還在看戲。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有問題!”
“他是個普通人,沒有你想象的高智商罪犯的能耐!”
“只是一個無親無故的光棍,誰去幫他而已!”
羅元浩連連咆哮,反而讓張偉一臉懵逼:“你你你,你別激動。”
“你說我能不激動麼?我一直以為你的智商遠遠比我高,可是今天我發現我錯了。你只有理智的判斷,我卻在用心在觀察!”
張偉終於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嗯,這件事情上,我的確太武斷了。那麼,你說的,他作案的那天晚上,還在看戲,你確定是聽他的工友說的。”
“確定。”
張偉又問:“我的意思是,呂自強一直都愛看戲,會不會他的工友們以為那天晚上他也在看戲?思維慣性?認知錯覺?”
羅元浩被這麼一問,他還真就無法確定那幾個工友當時到底是怎麼說的了。如果呂自強當晚真的在看戲,那麼呂自強是罪犯的可能性就無限低。
如果當晚呂自強沒有在看戲,那麼他是罪犯的可能性……還是很低。
見羅元浩陷入沉思,張偉又問:“你……要不這樣,我們去問一問那幫唱戲的師傅,看看當天晚上,呂自強是不是還在。”
“對呀,戲臺周圍既然沒有監控,那麼問唱戲的就好了。”
“可是這個戲班子上哪裡去了呢?我們上哪裡去找呢?即便找到了,戲班子又是否注意到臺下有這麼一個不起眼的觀眾呢?”
羅元浩根本沒辦法回答,心裡只是想“沒試過怎麼知道?”,他又說:“這件事情,我感覺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我有個意見,那就是你晚上去火化爐外面睡一晚,說不定會有什麼驚人的發現。”
張偉笑了:“嘿嘿,你怎麼不去試試呢?”
“我殺氣大。”
張偉的臉色忽然又變得嚴肅,然後罕見地認真說話:“這件事情不要查了好麼?”
羅元浩忽然後脊樑一寒:“為什麼?不會是你乾的吧?”前面問為什麼是認真的,後面是說笑的。他想要努力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每次張偉認真說話的時候,絕對是他極為嚴肅的時候。
“我就是一種猜想和直覺。”張偉又緩緩靠在椅背上,他一直在撥弄手上的八卦網槍。這槍威力大,又好用,還有一定的改進空間。“如果我們繼續查,恐怕會查出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答案。”
羅元浩問:“你指的是哪方面?”
“我也不清楚。都說了是猜想。你看我,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積極。你也淡定一點。”
“嘿喲,你以前還給我講什麼追殺共產主義者,追殺猶太人,什麼再也沒有人為我講話了什麼的……”
張偉終於放下了手頭的事情,思索了片刻,說:“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去問唱戲的,毫無意義。這個並不能證明他沒有犯罪。就算證實了,也至多算是讓天平微微傾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