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太清醒,就會越來越瞭解這個世界的不堪,就會越來越痛苦,質疑每一個人。
所以蠢一點好,真的,蠢一點好。
謝九川把溫修當朋友是因為他付出比得到多,他總說自己是在贖罪,是他太自私。
“我不會去死的,我要活得久一點,等趙望二十歲,我就立馬跟她訂婚,結婚估計會被她父母打斷腿,嘿嘿,再等她大一點好了。”溫修笑著說。
謝九川皺眉,想到這段日子以來溫修態度的轉變,之前若隱若現的不安感讓他此刻更加懷疑。
可是應該懷疑些什麼?
謝九川閉上眼睛小憩,想不出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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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歡請了兩天假,到芮陽市看望老弟江弦生。
主要也是不想看見謝九川,太尷尬了。
那一吻殘留的香甜和被他攪起的水潮都讓虞歡手足無措。
“要去芮陽市,可是過幾天不是阿姨生日嗎?”沈覓幫她整理行李。
虞歡帶好化妝品包,又檢查了一下身份證,隨即過去樓沈覓腰:“放心啦,我會在媽媽生日前一天趕回來的。”
如果換做其他女朋友,在有男友的情況下被其他的男人親了,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心虛和愧疚。
虞歡完全沒有。
她不知道怎麼來形容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和心理情況,彷彿哪怕第二天是世界末日,她也會安靜的接受,因為在她的認知裡,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那就只能接受,並且身體保護技能為她除掉一些情緒,或者降低到最大限度。
俗稱,沒心沒肺。
沈覓要上班,最近請假請的有點多,他不好意思再跟老闆請假,不然鐵定要跟著虞歡去芮陽市。
虞歡的手指泛著涼意,隔著薄薄的衣服能感受到沈覓身體的炙熱。
她像所有情侶中那些小女朋友一樣貼著男朋友撒嬌:“不要生氣嘛,我會早點回來陪你吃晚飯的,然後我們再去散散步看電影好不好?”
沈覓回身抱住她,親吻她的唇瓣,滿足後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有些害怕上街。
害怕街道上人潮中無意交錯或者投遞過來的目光,害怕那些熟悉又暗藏疑惑的視線,害怕他們心裡只會想到她與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相互並列在一起,而他永遠都是外來人的身份。
害怕……
手臂緊緊箍著她,深埋於她髮間的溫床,沈覓嗅著清香,緊繃的神經得到片刻的緩解。
他的情緒波動太過於明顯,虞歡被他抱的有些難受,可是她什麼也沒說。
他不說,她也不想多問。
虞歡手指微微摩挲著他的背,算是安撫。
這種悲傷又憐憫的擁抱,算不得情人之間的親暱,只是一種施捨。
沈覓幫她搬行李到車上,他會開車,打算送她去火車站:“為什麼不坐飛機?雖然在一個省份,但芮陽市離這兒也南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