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氣歸氣,可是她也不能讓老沈頭的親孃無家可歸。
若真是她做的出,那村裡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他們一家給淹死。
他們老兩口就算能扛住,她也捨不得三個兒子在村中難做人。
可是當年的被磨搓的憋屈,最後還被淨身出戶!
她如何忍得了?
換了誰也忍不了!
她和老沈頭把沈老太太安置進了自己家。
沈老太太就算知道要夾著尾巴做人,可江氏日日都能看到她,終於江氏病倒了。
她也不想,可人有時無法控制自己,她白天可以裝做無事,可每天深夜當年受的委屈就會跑出來折磨她!
寒冬臘月趁老沈頭去縣城做工,還是新媳婦的江氏才做完飯就被喊到河邊洗全家人的衣裳被褥,等回來時鍋裡已經沒有一口吃的。
這些事一件件一樁樁都自動被翻了出來,讓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老沈頭知道江氏的心結,可是如今他那老孃無家可歸,他,他也做不到把人給趕出去。
好在李氏就是本村人,對老沈家的事知道的比沈大河一個大男人知道的還要清楚。
她豪氣萬丈,拿了銀子出來在江氏的院子旁建了小小一間屋子,沈老太太直接住了進去。
一日三餐江氏做好由老沈頭送回去,婆媳二人不用在同一個屋簷下進出,江氏只當旁邊住著個不相干的人罷了。
衣裳由大小孫氏輪流著洗,大小孫氏和沈老太太從孃家那頭還帶著親吶,再說起屋子的錢是李氏出的,這兩妯娌洗個衣裳總不能推脫了。
至此,這沈老太太就由老沈頭兩口子贍養到死,而她疼愛的大兒子一家,再也沒人來看過她!
沈大河一家日子也過得相當滋潤了。
五年前沈觀出走,和宋景天在軍中一起摸爬滾打,如今宋景天已經是百戶長,而沈觀也成了他的副將。
兩人一文一武立下不少戰功。
而宋景天去年受過一次重傷,但是他不敢去吉平縣他舅舅朱大富那裡,舅舅有心疾,生怕舅舅一個激動給撅過去。
沈觀把人送回了自己家,由自家人照顧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