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一片喧囂。
連夜才在校門口當了一回謎語人,這時候正絞盡腦汁思考該怎麼圓好這個謊,當然他也不太擔心同期會異想天開拋開實打實的基因證據,硬生生認為他就是失蹤的黑澤連夜。
科學世界就是這點好,凡事都信奉科學。
只有他,更相信柯學。
上課鈴聲響起之後,連夜略略表現出現些許睏倦,接著便在老師的鼓勵下休息入睡,然後他脫離了這具在實質上是木偶人的身軀,等再次睜開眼時,他正躺在一間昏暗屋子的沙發上。
也許是許久未活動,坐起時肌肉有些乏力。
雖是感到了不適,但這具身體到底是組織銀色子彈的核心成果之一,從內到外都比木偶冰酒要強上百倍。
是的,他只用了僅僅幾秒鐘便恢復到最佳狀態。
也在這時,連夜視野一轉,瞳孔突然猛地緊縮,注意到室內有人!
不遠處,落地窗邊站著一個高挑的青年,從今晚高樓林立的大廈霓虹燈光為背景透來的光虛虛地籠罩在青年身上。
他手上一杯裝著血色紅酒的高腳杯。
彷彿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動靜,青年笑盈盈地轉過頭來,“白蘭地,你醒了?”
連夜的頭皮都炸起了。
boss?!!
烏丸!
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記得嗎?也是在和這裡相似的地方,我們送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青年自顧自地說著,紅酒的光映入眼底,閃爍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紅色。
“所以,我希望白蘭地可以好好選擇。”
選擇什麼?
指降谷零、諸伏景光?
還是赤井秀一?
他第一時間想的是,烏丸應該已經對他所做一切猜得一清二楚了,給予代號的稽核流程相當嚴格,而雙方早在一年前就有見過一次。
經過了這一年,連夜並不認為那些簡易的偽裝可以矇蔽烏丸的火眼金睛——
畢竟連貝爾摩德的易容,烏丸都能輕易識別。
作為組織boss的烏丸應該在看見資料時,就知道他在做什麼了,但如連夜所料到的一樣,烏丸依舊一言不發地包容放縱了他,爽快給出了代號。
此刻,烏丸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用一雙浸透黑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來,眼底沉得可怕。
他輕輕地說:“你目前的做法,我很不滿意。”
連夜站在原地,冷靜地垂下眼睛遮掩眼底瀰漫的情緒,不疾不徐說道:“讓您感到失望,我非常惶恐。”
烏丸突然噗笑出聲。
笑聲時而低沉,時而尖銳,好像快瘋了。
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喟嘆道:“白蘭地,我知道你不會明白的。畢竟我們都一樣的重情重義,永遠會珍惜此前從未掌握在手上的東西,永遠都對他們下不去手。所以,也永遠都沒法達成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