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家長都有些信以為真了。
思安堂叔冤枉死了,扯開
嗓子大吼大叫著九姨冤枉他,思安冤枉他,趙建慶冤枉他……他比竇娥都冤!
趙建慶給思安使個眼色,思安一把揪住堂叔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叫:“我們冤枉你,明明是你亂咬人冤枉我媽。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不是?你覺得我們欺負了白欺負是不是?你想錯了,我爺德高望重,我爺會給我媽主持公道的!”
說罷轉向劉老家長,字正腔圓地說:“爺,我懇請您替我媽做主。”
九姨也拽住劉老家長的手,哭著懇求:“叔,您是個好人,從來都沒歧視過我一個寡婦,今天,您可得替我做主呀!”
這是反客為主了。
思安堂叔哪預料到這一著了。他氣得臉都紫了,指著天上外面的天空說:“叔,我對著天上月亮娘娘起誓,我真是清清白白的,我真是看見我堂嫂子跟這個男人偷情了呀……”
九姨理直氣壯地說:“他叔,既然事說到這了,我也不要臉了。我問你,捉女幹在床,我倆衣裳穿得好好的,你憑啥說我倆通監?”
思安堂叔一時噎住。
他靈機一動,“那你說我跟一個女人鬼混,那個女人在哪?”
九姨不疾不徐地說:“你一嚷嚷她馬上跑了呀,難道她故意等著被全村人看見?”
思安堂叔又被問住了。
他蹦著腳叫:“反正我沒跟哪個女人鬼混,反正我看見你倆不規矩了!”
“夠了!”劉老家長怒喝一聲站了起來。
嚇得大夥都往後倒退一步。
身為老軍人又當了多年老支書,劉老家長身上的威力還在。
他鐵青著臉罵思安堂叔:“你個王八孫吃飽撐得了,都給我回家睡覺去,散會!”.
說罷拄著柺杖往外走,劉小花邀功地朝趙建慶眨眨眼,攙住爺的胳膊走了。
老家長都走了,一群姓劉的也都覺無趣,各自出溜出溜往外走。思安堂叔楞在原地幾秒鐘,像條哈巴狗一樣夾著尾巴跑了。
他心裡可是苦呀,明明我是捉現者,怎麼我成壞人了……
趙建慶,思安,九姨,還有那個男人一起走出了村支書家。趙建慶不停步子,直直把他們領到了村外沒人的地方。
那男人哪敢違抗,只能抱著必死的決心跟在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