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海跟張玉英對視一眼,幽怨地說:“俺當然不捨得建慶了,可這婚姻大事,俺說了不算吶。只能相看別的看你有中意的沒。”
魏青草一臉懵懂,“你們還挺善變呀!”
張玉英嘆息一聲說:“不是善變,是俺得聽從你的意見呀,畢竟是你的事,這個家爸媽又不敢當。就這麼定了哈,大年初四他來咱家相看。”
魏青草聳聳肩:“來就來唄,誰怕誰呀。”
心說,相個親還能嚇著姐姐?
沒能嚇著她,但是那小夥子的顏值把她“驚”著了。
他身材修長,西裝革履,面貌清雋,一雙長長的丹鳳眼尤其搶鏡,看相親的大姑娘小媳婦個個被驚豔,紛紛誇個不停。
盼盼摟著魏青草的脖子誇:“比電影明星還好看呀,哎,看他那模樣也不想咱們種地的呀,跟城裡人似的。嘖嘖,跟你真是一對。”
翠花嬸這個媒人聽到大夥誇當然沾沾自喜,說她近門子侄子多好多好,還說過了初六就去鎮上商店上班,還是吃商品糧的。
這下大夥更豔羨了,說這麼好的小夥子打著燈籠都難找……
相看過後,該是男女說話的環節了,當然,要是男女雙方都沒意見的話。
就去屋裡單獨說幾句話,也算是試探試探對方的應對能力。
相親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翠花嬸把魏青草從人堆里拉到一邊,欣喜地說:“草兒,我剛才去問了,這孩子對你沒意見。你看他咋樣,哪裡不滿意嗎?”
魏青草實在挑不出人家的毛病,這邊一猶豫,翠花嬸就拍板了:“那就這樣了,你進屋跟他說說話去,看聊得投機不,聊得好了咱就說個日子把親事訂下。”
魏青草忙說:“不不不,翠花嬸,這婚姻大事可不能這麼隨便……”
“哪裡隨便了,嬸兒不是說了嘛,你倆說說話,覺著合適再說呵呵呵。”翠花說。
既然親都相了,說幾句話有啥,她一活兩輩子的人還能慫不成?
魏青草就進了屋,那個小夥子看見她兩眼都是星星。小聲招呼:“你來了。”
魏青草大方地笑笑說:“哎,你好。”
“你好你好。”他有些緊張了,兩眼也不敢再看她。
魏青草端起倒好的水說:“來,喝水吧。”
他說句謝謝趕緊雙手接過,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禮貌地介紹自己:“我叫張風意,今年21歲。”
那笑容儒雅沉靜,一看人就很有教養。魏青草有些好奇地問:“你是多高文化呀?”
他笑著說:“我是中專文化,小時候我過繼給了我姨家,我在咱們菏澤市裡長大的。我姨去世了,我又回自家來了,工作也安排在咱們鎮上。”
“啊,這個,翠花嬸沒說呀。”魏青草吃了一驚。
張風意笑笑說:“過繼在咱們農村畢竟是件很不光彩的事,翠花姑可能沒提。”
魏青草對他有了些好感:他還挺誠實。
又想,在市裡長大的哦,看起來就不想種地的,氣質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