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海卻沒發任何牢騷,他讓閨女放心去學本事,家裡的事交給他了,車間一定按她的要求蓋。
魏青草很感謝爸爸的支援,她很正式地跟爸爸說了句“謝謝”。
趙建慶送她到了省城,找到海濤和啤酒廠的老陳,請他們吃了一頓大餐,拜託他們一定好好照顧他未婚妻。
海濤跟老陳都很仗義,承諾一定好好照顧魏青草,讓他放心就是。
臨走時,趙建慶說,他會隔幾天就用縣裡的公用電話往她啤酒廠打電話,讓她在下班時間不要亂跑。
魏青草鄭重答應下來。
她順利進入啤酒廠包裝車間,開始被安排洗瓶子,後來她又要求調動工作,就又給生產好的啤酒打捆。
她在認真工作的時候會利用老陳的特權,去各個部門檢視,也私下跟老陳詢問各項知識。
打工期間,她自然也住在職工宿舍裡。
有老陳撐腰,她被安排在一個人數比較少的車間,因為有後臺,她的鋪位還在下面,當然,是安排睡下面那個人上去了。
雖然那名女工跟其他四名女工對此都沒敢表示不滿,但是魏青草已經是她們私下的敵人了。
其實,魏青草不想這樣的,可是老陳為了表現他的能力和表示對朋友的照顧,非要這麼幹,她只能接受了。
這個晚上八點,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勞作,魏青草跟女工們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車間,回到宿舍洗漱睡覺。
他們每天勞動12個小時,一個月只有兩天的休息時間,所以,他們沒有娛樂,就是幹活吃飯睡覺三部曲。
他們的宿舍很簡陋,就是在啤酒廠後院裡的一排排的平房裡。
女工宿舍在院子西側,男工宿舍在院子東側。中間沒任何遮擋,離著幾米遠。
所以,一到下班,男工跟女工們就有人相互喊話打情罵俏,熱鬧得一批。
大夥呢,就把這對罵當成每天的娛樂了,都饒有興味地看熱鬧。當然,他們沒空多互動,洗漱完了趕快躺床上休息。
一天也就這一會閒工夫,女人們還有不肯閒著的,她們把疲憊的身子摔到床上,靠著床頭打毛衣,做鞋,邊閒聊。
魏青草她們宿舍六個女工大多是本地的,只有魏青草跟另外一名女工是外地的,就是那個被魏青草攆到上鋪睡的女人。
她是一名已婚婦女,據說是跟丈夫不合逃出來的,她啤酒廠有親戚,就收留她來這裡打工了。
院子裡有兩個洗澡間供工人洗浴,外面又兩個水龍頭,供工人們洗衣服。
魏青草洗了澡,又把髒衣服拿到水龍頭下面洗,同宿舍幾名女工都洗好把衣裳搭起來回屋了,她是最後一個洗漱好進宿舍的。
她剛一進宿舍,她上鋪那個女人就尖叫:“我的錢沒了!”
魏青草今天來這裡上班一個月了,中午剛發了工資。所以,工人們的錢都還在自己身上。
她這麼一叫,大夥都驚住了,就是旁邊宿舍兩個剛剛經過她們宿舍門口的女工也吃驚地停在了門口。
“呀,你再好好找找,別是放錯地方了吧。”幾名女工都表現出極度的關切來。
丟了一個月的工資畢竟不是小事,擱誰身上都著急。魏青草也關切地說:“你別急,仔細想想放哪了。”
那名叫霞的已婚女人凌亂地翻著自己的床鋪,嘴裡焦急地說:“我沒放錯,我就放我的包裡了,你們看看,包裡空空的,拉鍊還拉開了,明顯是被人偷了。”
魏青草皺了皺眉,提議:“那要不趕緊報警衛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