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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桑槐(求支援)

時值傍晚,使臣的隊伍才姍姍來遲,南雪白背對他們和百姓們講的正興起,直到使臣到了身後,眸光閃了閃權當作毫未所覺。幾個子民喊道使者來了,南雪白繼續和百姓們侃天說地。

顧蘊笙也配合的轉過身子,像是沒有看到使臣的到來。

大漠皇子和東溟皇子相視一眼,這是要無視他們?當下也選擇了不言語,總歸是他們舒舒服服的坐著,南雪白站著。二人眼中劃過輕嗤,全然未將不遠處一身女扮男裝的清瘦身影放在眼裡。

更遑論下馬去同她行禮。來得時候也是受了父皇旨意,看看這南雪白是何方神聖,若是個好拿捏的便舉兵攻取,若是個硬的,尋個由頭也要拿下大夏。

在他們眼中大夏就是一塊營養豐足的肥肉。

可看到沒有一個大臣,他們還是有些狐疑的。這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心下想著這由頭不用找了,新皇已經為他們找好了。

“你們說,該不該用衣冠禽.獸,全無風度且徒有其表來言說他們?”

便是再笨的人也聽出來了,新皇這是給他們下馬威呢!百姓們轟然而笑。

又是一陣熱鬧的喧囂,兩位皇子也是聽出來了。他們所言的是,一個女子因為家族事宜要同一群長老們言說,可那些長老們全都不去赴約,是為嘴吐汙泥,說話不算話。

南雪白接著揚聲說道,“既是鬧了一天的遊戲,咱們便講個笑話,是當初在柳家聽自理長的嬤嬤們說的。”

百姓們也樂意配合,有幾個不配合的也被其他人按了下去,南雪白便是接著講道,“當初柳老主母是生意發家,在咱們在大夏也是有名的女中豪傑。有一日啊,幾名生的儀表堂堂的世家公子,得了自家父親指令,去同老主母談商生意。”

“老主母呢,也是個好客的,雖一把年歲,卻還是備下一桌筵席,因著和他們的祖父輩有些交集,便也給足了面子,特意領了柳府的人在門口等著。那老主母雖還不是將軍母親,卻也是個長輩不是,好歹和那些個公子哥兒的祖父輩是同輩。”

“本就給足了面子,可哪曉得本是言好晌午到的,他們硬生生拖到了深夜。而後啊,當時還不是將軍之妻的柳夫人,便言說,母親啊,這些人不知好歹,給他們臉子倒會讓他們覺著我柳家好欺負了。二姨太更是說道,看他們生的儀表堂堂,本想著是個氣質非凡的,怎曉得是此等不懂禮儀、徒有虛表全無半點風度之輩,想來也是家中無人教養的。”

兩位皇子這越聽越不對味兒,轉念一想,呵,指桑罵槐呢!當下相視一眼二皇子就示意太監裝扮的人,那人開口,“大漠來使万俟翰,見過新皇。”

南雪白恍若未聞,這講的更有味兒了,“你們猜那老主母怎麼說的?呵呵,這老主母說的話,可還真的顯了一個女中豪傑的胸襟。老主母淡笑衝著兩個兒媳說道,他們是毛頭小子,我這個主母輩的若同他們置氣,不是跟他們一般沒有教養,且全無半點風度了嗎?”

“但自那之後兩位夫人便嚴加教養子女,切不可做那等言而無信,心胸狹窄且目中無人的膏粱子弟。”

得,這兩皇子也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說他們這兩個毛頭小子言而無信,當下擰了眉有些不虞。可那新皇只是在同百姓們講故事,並未指他們的名姓。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人群中也不曉得是誰說了一句,“這要是我家兒子啊,這般沒有風度欺負一個女子,我便將他送回孃胎裡,重新出一回。”

這番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也越說越起勁,總歸不是點名道姓罵誰。万俟翰強勾著笑,百姓們謾罵的是他!這點他還是清楚的,可他若發火了,不就對號入座了嗎?

身旁的面紗女子卻是悠然笑開,被其一瞪立刻收回笑意。

“大漠來使万俟翰特來恭賀新皇登基!”太監尖細的聲音揚聲道。

這万俟翰還是拿捏著架子。

南雪白眼底劃過冰冷,呵,她還真就要讓万俟翰自己開口說出這句話!

城牆之上的月深擰了眉,若是這般輕易讓他們進宮,豈不是給了他們囂張跋扈的理由?一個皇子,於情於理都應該下來同皇帝行禮,不消多想,便已經明瞭,他們是想要將大夏當成軟柿子拿捏住。

當下就躍身而下,恭敬的衝著南雪白一禮。他雖不願意對她俯首稱臣,可更不願意看到大夏的臉面,被人這麼羞辱。南雪白行至他身邊,面無表情的低語。“不要多事,退下!”

月深突然就生出一股悶氣,他是多事?那万俟就不是?怎麼沒見她這般說過万俟?兀自走到一邊,不滿至極。顧蘊笙眼中滑過笑意。

周圍仍是嘈雜的謾罵,南雪白涼了面孔看向顧蘊笙,顧蘊笙也是個聰明的當下就躬了一禮,“陛下,大漠使臣來訪。”

“大膽!”南雪白一聲怒斥,眼神平視前方,秀眉冷豎。當下周圍便是靜了下來。數雙眼睛看著南雪白,就連將士們也站起了身子,南雪白這是在呵斥他們尊敬的戰神嗎?

幾個脾氣暴的已然按耐不住,卻被顧蘊笙一個眼神恐嚇回去。

南雪白看也不看他們,冷聲說道,“顧將軍,你當朕的耳朵聾嗎?大漠皇子又怎會是聲音尖細的太監?膽敢矇騙朕,顧將軍,你該當何罪?”

話不用多說,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了。南雪白這句話讓眾人屏息,顧蘊笙面露難色,“啟稟陛下,說話的確實喊著大漠万俟翰前來恭賀您,臣便以為是二皇子到了。請陛下嚴懲臣的失禮之罪。”

南雪白卻是又笑了,“也怪不得顧將軍,喊話的是個嗓音尖細的,在宮裡聽慣了這聲音,莫說是你,朕都要以為二皇子是個閹人了。且朕也以為,喊話的定是二皇子,畢竟朕也是個皇帝,皇子是要親自恭賀的,誰曉得他會尋一個太監代替自己。是以,真的怪不了顧將軍。”

月深無言以對,這人,他怎麼覺著那般幼稚呢?

被說成是閹人的万俟翰笑意輕僵,當下就要怒斥,可到底那人是皇帝,按階位來說便是他上位者,也就是跟他爹一樣的階級之人。若此時走了,便是將來開戰了他也站著理虧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