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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記憶

因為對方用力太大導致阿白不得不後退幾步,最後竟是生生被人按在地上,一雙手掐上了自己的脖頸。阿白抬眸看去,竟是一身喜服的新嫁娘。

“是你害死了我的夫君,是你,你還我夫君。”

阿白被嚇住了,錯愕的看著新嫁娘,她什麼時候害她家夫君了?

“娘子,你在哪裡?”慕白因為手中的溫暖被抽離不由擰了眉,茫然的模樣讓人看著有些許心酸。

阿白張張嘴想要發出聲音,但是新嫁娘越來越收緊自己的力道。阿白驚恐的看著自己上方的陌生臉頰,窒息的感覺讓她心中升騰起一股聲音。

“推開她推開她。”

“万俟,你說要救一個很重要的人,若是有一天我同她都陷入危險之中,你可會救我?”

陌生容顏的男人臉上掛著懶散的笑容,眉眼間是無情在翻滾。“南雪白,你該曉得自己是何等身份,咱家救你不過因為你有利用價值。還是說,前些日子咱家的和顏悅色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其實万俟,不是個狠心的人,否則身邊的太監不會換了又換,只不過是害怕對他們產生感情或信任。你對我,大概也是有些感情的,雖然不是愛情,但也已經沒有將我當成陌生人。”

陌生的畫面突然在腦海裡上演,一時間阿白忘記了反抗,眼睛中流出生理眼水,心臟突然一陣緊縮。

南雪白是誰?万俟又是誰?

漸漸窒息的感覺讓阿白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慕白垂立在一側不停的喚著娘子,沒有人注意到他寬大的袖子下,雙手緊握成拳。

眾人將新嫁娘拉開的時候阿白身子蜷縮在地上,陌生的畫面讓她不安至極,有一種情緒似乎要破殼而出,最終還是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幾個好心的人將慕白推到阿白的身邊,她順勢抬手扯住了男人的衣角。阿白的眉眼痛苦至極,整張臉都染著不可言喻的悲傷。

慕白,慕白,南雪白,阿白。明明覺著事情就要被串聯在一起,可為什麼,她卻逃避了?這是她在扯住男人衣角的時候想到的問題。

“慕白,你是不是騙了我?”

讓一個人恢復記憶最好的法子是讓她感受死亡的逼近,在最絕望無助的時候曾經遺忘的記憶,有可能會全部回到腦海中。慕白這樣想著。

彎下身子將阿白攬進懷中打橫抱起,阿白感受到了男人呢在輕輕的顫抖著。不由抓緊了他胸前衣衫,“慕白。”你是不是騙了我?

可是又不願意問,總覺得有些事情如果知道了,會很痛苦。所以在逃避著,可逃避不是法子。

慕白抿了唇,聽出了她話裡的猶豫和下半句潛臺詞。

“娘子,如果哪天你恢復了記憶,一定要告訴我。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尊重你。但是你要記得,不管現在的一切是真實的還是假的,但對我來說,這是我最想要的生活。因為有你的存在。”

新嫁娘被衙役押著,詢問為什麼會說是阿白害死了她的夫君。

突然出現的畫面讓阿白心生疑慮,卻不願意深想。甚至不願意去問慕白,或者說她是不敢認。南雪白對危險的逼近很敏.感,稍有不對勁便會察覺一二。

大多時候是裝傻充愣,可明明已經察覺出來了。就像在宮裡被算計的時候,明明知道了什麼事情,儘管不多,但是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如今的阿白是南雪白,雖然沒有了南雪白的記憶,但是她的性子還是沒有變。就像一個人會忘了自己喜歡過誰,曾經做過什麼,會忘記自己喜歡吃什麼樣的菜色,但是吃東西的口味卻還是一樣的。

南雪白失去了記憶成了阿白,但是阿白卻繼承了南雪白的秉性,事情來了就面對,事情沒有發生還在發酵期的時候,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

就算察覺到了什麼,也依舊是那副毫無所覺的模樣。

慕白抿著唇角,垂首看著南雪白,白色紗布中他看到了南雪白那張染著迷茫的容顏,心裡明白他是看到了一些記憶碎片,因為還沒有全部覺醒記憶,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表情。

一開始就知道阿白的方位,一開始一直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新嫁娘按在地上掐著脖頸。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夜清深說,如果南雪白恢復了記憶,不知道會用什麼樣的姿態來面對夜清諶,也就是万俟。

其實所謂的万俟一開始就不存在,不過是夜清諶的一個分身。所以他的模樣最終恢復成了夜清諶的模樣。

“說不定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夜清諶,你真的要讓一個恢復了記憶之後會離開你的人,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的女人,你不應該用那麼多的真心。”

“其實不管你想不想面對,但是夜清諶,南雪白從來沒有喜歡過夜清諶,這一點我想你比誰都清楚。她喜歡的不過是不該存在的万俟,而你的出現讓万俟永久的消失。”

“你覺得,她恢復記憶後會如何?百年前的南雪白靈魂已經回到了她的身子內,恢復記憶是遲早的事情。她最後想起的是那個不喜歡夜清諶的南雪白的記憶,還是喜歡万俟的南雪白的記憶。”

夜清諶也好,万俟也好,都不是那種會將問題久留在自己心中的人,所以在新嫁娘從他身邊走過,按倒阿白的時候他其實試圖伸出手去阻攔。

幾乎不用廢什麼氣力,只要一個抬手,就可以讓新嫁娘粉身碎骨。但是那個時候他突然想起,危險可以激發人的潛能和記憶,所以沒有動。

目的達到了,夜清諶卻是有些後悔了,從心裡懼怕南雪白恢復的記憶,是不愛夜清諶的那個。說到底,終究是恐懼自己會被丟下。

當初設計得到她的時候,夜清諶是篤定自己在南雪白心中有一定的地位,可現在的他卻不敢篤定了。時間過了太久,南雪白的性子和當時也不一樣。

夜清諶害怕最終還是恐懼,她想起的是不好的記憶,而那個記憶裡的自己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