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細看,天色又暗,你又如何確定那人是我?”阿白聲音陡然變得凌厲,一雙眼睛上也染上讓人望而生畏的冷厲。
“這個,我的確是看到你的容貌,至於傷口,真的不曾仔細看。”
“你可是真的,仔細看了我的臉?不曾看錯?”
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明明該是大人審問,怎生成了慕家娘子開口詢問了?
那官員擰著眉,並非他不說話,而是不敢說。前幾日接到皇宮裡的上位者來書信,道是宮裡的某位貴人來到了這村落里居住,兩男兩女。
村落裡也只有慕家夫妻四個外來客,那信裡言辭間透露著,若是不好生招待他們或是讓他們離開了村落,更不能讓他們知曉,他已經知道他們是貴人了。都這吃不了兜著走的會是他!
“不曾看錯,我仔細確認過。”
“好,那你說說,我當日塗了大紅色還是粉色的唇蜜?”
慕白晚了唇角恢復了那副清淺溫潤的模樣,不管是南雪白有沒有記憶,這些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抓著對手語氣中的話語提出疑問。
眾人低聲喃語,說出的話不堪入耳,有人懷疑有人看笑話,還有人唾罵。阿白全都當作沒有聽見,只是一雙眼睛看著小張。
小張愣了,那日他是親眼看著阿白出門,但是天色暗並沒看到她的臉,只是隱約一個輪廓。當時四下無人,而她坐在昏暗的角落看海。小張確保沒有人看到她才會那麼篤定的說,看到她和何寶苟合。
因為覺著她沒有證人。
阿白扯唇笑開,“說不出來是嗎?”緩步走到何寶身邊,阿白眯了眸子,因為要算計她,所以害死了無辜的人。她不是善良之人,但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說到底那人是因她而死,她自是會連帶著他的那份一同討回。
“口口聲聲說著仔細看了我容顏的人,卻是說不出我用了何種顏色的唇蜜,二選一,你若是蒙上一蒙說不定還會蒙對呢。卻是不願說話了,該不會是受了何人的好處,故意誣陷我的名聲吧?”
從桌子上提了幾壇酒,阿白回過身子緩步走到小張身前,“都說酒後吐真言,你若是喝完這幾罈子酒還能說出當日的細節,我便認罪。”
小張卻是猶豫了,終究是心裡有鬼。見他面色難看阿白卻是笑開,嘆息了一聲。
輕笑一陣,“你們下次若是想要說我同他人苟合,也要找一個比我家夫君美的。我家夫君雖是個瞎子,卻也是人上人,若說他是個人中龍鳳也不過分。又豈是何寶能夠相比的?”
何寶身材低矮,相貌清秀,倒也看的過去。可和慕白比起來卻是差了不止一個十萬八千里。即便是個瞎子,可他身上那溫潤氣質,卻是讓人覺著,絕非等閒之輩。
“你只所以敢這般大膽的誣陷於我,不過是欺我夫君是個瞎子,無法為我作證。不過是欺我一個弱女子,人微言輕。但我家夫君雖是個瞎子,卻比之任何人都要厲害,我又何苦去尋找初初都不如我夫君的人,去髒了自己的身子?”
“在場的姐妹們,你們評評理,若是家裡有我夫君這般好的男人,可還會去外面尋.歡作樂?我阿白,是不會的。”
慕白本就是眾人眼中的極品,若真是自己的夫君別說是出去尋.歡作樂,怕是連門都不會踏出半步,成日裡都要守著那慕白。
一時間也覺著有些不對,比起來,慕白身材修長不瘦不胖,三千烏髮如墨,面如冠玉。薄唇粉.嫩,額上血蓮更是讓人看了,不由著迷。雖說是個瞎子,可卻是煮飯家務農活,樣樣會做。
在剛來這裡的時候置辦家中物件,也是出手大方,一看就是有錢人。
眼瞼上的白紗從未取下過,卻也為男人添了幾分神秘感。唇角的笑容溫潤清淺,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麼一說,卻是有些古怪。女人總是對女人特別瞭解,不管是真的瞭解還是假的,但在各人心中卻是以為了解,並且深深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一時間眾說紛紜,但也真是將阿白的話聽進去了,的確沒有必要出去找野食,自家的還吃不及呢。
阿白一口一個夫君將慕白喚的,可真是心花怒放,面上卻還是清淺模樣。
夫君,簡單至極的兩個字,他卻覺著從阿白的口中說出來,卻是萬分好聽。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心愛之人說什麼,都是最好聽的。
小張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視線不由落在新嫁娘身上,不過這一眼卻是被阿白看的清清楚楚,她說了那麼多,便是等著這一刻呢。
做了虧心事,就會心虛,若是有主謀在一定會不由自主的看向她。這場那麼多人,他不看,偏偏看了新嫁娘,若是說沒什麼,阿白可不會信。
走到大人面前態度恭謙的道歉,“大人,請原諒民婦的大膽行徑,只是此時事關民婦痛我家夫君的清譽,民婦求大人還民婦一個清白。”
大人點點頭,他當然樂意之至,“你若是清白,本官自會秉公辦理。”
“大人,可見過這個令牌?”慕白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牌,那大人面色一變,那是宮裡人才會有的。他也是在官員特有的書籍上看到過,皇族的標誌玉牌。為的就是能夠認出皇族人,以免殺錯。
剛想要跪下卻被慕白扯住衣袖,示意不要聲張。阿白看著兩個人,那玉牌如何了?為什麼他覺得那大人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
大人走到兩人身邊,“還不速速招來,是誰讓你等陷害慕家娘子?若不從實招來,本官定斬不饒。”
斬?這可真的讓眾人大驚失色。在這落海村裡還真的沒有用過斬刑,至多也就是幾板子的事情,一時間對慕家夫妻的來歷和身份更是狐疑。
但對豬肉老闆和小張來說,卻是恐懼居多。大人一個手勢,捕快們上前壓住了兩人,新嫁娘面色難看就想要離去,卻被阿白扯住手腕。
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何家娘子,我可曾招惹過你?”眉眼輕閃想到一個搞笑的可能性,她又道,“該不會是看到我家夫君相貌俊美心生歹意,想要插入我們二人之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