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整天什麼都沒發生,除了被餵了好幾次狗糧之外,那一天很是平靜的過去了。
深夜,南雪白抱著夜清諶,眼睛睜的大大的,她在想,明天看到的葉夜清諶是什麼樣的呢?其實很知足了,南雪白笑的很開心。雖然那笑容裡總歸是夾雜了幾分悲傷。
“你在笑什麼?”夜清諶睜開閉合的眼睛,很是無奈的看著傻笑的南雪白。本來是要睡下的,可是夜清諶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我在想其實這樣也好,雖然成了蒼蒼白髮的老人,但其實也算是白頭偕老了,對嗎?”腦回路有些奇妙的南雪白只想到了這個,只要想到能和心愛的男人白頭到老,就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夜清諶嘆了一口氣,他們這樣算是苦中作樂吧?抬手將南雪白抱進懷中,“天晚了,睡吧。”
“好。”南雪白聽話的閉上了眸子。
海邊漲潮了,一名女子站在高處,月深遠遠看著,慢慢走向女子。
“你在這裡做什麼?天色晚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月深,我看到夜清諶和阿白從這裡跳下去了。然後就一片空白,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事情要麼就不知道,如果只清楚一半的話更讓人覺得討厭。
巫鈺看到的畫面和喜桃看到的一樣,所以心情也是一樣的,擔心不安。還有恐懼,他們是將南雪白當成了很重要的人,才會這麼擔心。
“如果是南雪白和萬··夜清諶的話,其實同生共死對他們來說是最幸福的事情。”月深也不曉得自己是怎樣說出這句話的,但是就那麼自然的說出來了。
也許在他心裡,南雪白和夜清諶,就應該是同生共死的。
如果他們之間有一個人死了,而另一個人好好的活著,月深可能會覺得很奇怪。因為在南雪白和夜清諶的世界裡,他們是對方最重要的人。
月深在心裡認定,如果夜清諶死了的話南雪白是不會獨活的,儘管不願意承認,但他也清楚事情就是這樣的。南雪白不會讓夜清諶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單。
“所以,我們能做些什麼呢?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嗎?巫鈺說,如果夜清諶不做傻事的話,南雪白還可以一直照顧著他。雖然沒有意識,但是,至少還是活著的。”
“怎麼阻止呢?夜清諶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想來南雪白現下也是知道夜清諶的想法,她卻沒有任何反應,這說明她已經在心裡想好了對策。”月深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
“與其煞費苦心的阻止,不如讓南雪白和夜清諶自己來選擇,怎樣的人生都好,再壞的結果都無所謂,總歸是他們自己的人生,我們無法插手。”
“所以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
“不然呢?我們能做些什麼?終究不是我們自己的人生。南雪白和夜清諶,應該也不想讓我們插手他們的世界。”
喜桃無言以對,沒有人喜歡自己的人生被安排好,跟沒有人喜歡自己的決定被人打斷。想要做的和最終做的,不管結果如何,終究是個人的喜好與選擇。
旁人是沒有理由干涉的。就像喜桃也不喜歡別人干涉自己的人生一樣,有些事情她自己已經有了打算,如果有人中途打斷的話,那會覺得很憤怒。
最終嘆了一口氣,算是承認了月深的說法。心裡的擔憂卻是沒有消失半點,娘娘,到底怎麼辦?難道真的沒有其他法子可尋了嗎?
月深的理論沒有錯,但是他想錯了一件事,那天晚上夜清諶主動找上了月深,一路跟著夜清諶走到了海邊,有些話夜清諶不願意讓別人聽到。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月深。”
“是挺久了。”
“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夜清諶開門見山,也不多做迂迴,因為知道自己的時間沒有多少了。
“你說,如果我能辦到,我會不遺餘力。”
“帶著南雪白離開,不管去哪裡都好,想個法子讓她忘了我。巫鈺應該是有很多的法子。”夜清諶的聲音低沉,月色皎潔,即便沒有燈火月深也看到夜清諶的臉上是何等的悲慼。
那一點都不像是夜清諶會露出的表情,月深捏緊了拳頭,“你在說什麼?夜清諶,你真的清醒著嗎?”
那樣的話,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月深一定不會相信,那是也清澈說出來的。讓南雪白忘了他,他是選擇讓南雪白活著嗎?其實生也好死也罷,月深覺著只要能夠在一起,就沒什麼好在意的。
夜清諶也好,万俟也好,都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從來都是不擇手段,只要能和南雪白在一起,應該是不顧生死的距離才對。
可現下,他要讓南雪白忘了他?讓南雪白獨自活著?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月深低語,“夜清諶,你是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不好笑。”
“你想要讓她死嗎?”夜清諶定定的看著月深,一雙眼睛裡擱淺著平靜。
不想不想不想,月深怎麼可能想讓南雪白死呢?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你不應該這樣擅自做了決定。”
“我想讓她活著,只要是我自殺的話,同命的說法就會消失。你要做的就是讓南雪白忘了這一切。”
“這個我可能沒有辦法幫你,你可以去找你弟弟幫忙。”
“夜清深,我猜他會毫不猶豫的讓南雪白和我一起共赴黃泉。”
“你為什麼要執著生死?這不像你?是生也好,死也罷,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月深拳頭越捏越緊,其實他很想答應夜清諶的提議,可是他怕有一天南雪白恢復了記憶,自己會被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