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夫累了。”

“累了就睡下的，沒關係的，我會一直在這裡的。”南雪白抬手將男人抱在懷中，眉眼都是悲慼的溫柔。動作輕柔的輕撫男人的黑髮，夜清諶已經沒了氣力，整個人都靠在南雪白的身上。

“好。”輕聲低語，在南雪白的耳邊響起。夜清諶慢慢閉上雙眼，眼角眉梢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夫君，這輩子，謝謝你，下輩子也請多多指教。”南雪白再也沒有得到男人的回答，南雪白閉上眼睛，唇角扯著淡淡的笑容。南雪白笑著，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淺淡的溫柔。

所以到了最後南雪白和夜清諶還是沒有做傻事。巫鈺遠遠看著，放下心來，只要南雪白能夠活著就好。兩個人在海邊做了一整天，深夜的時候南雪白都不曾回去，也沒有人趕去打擾他們。

一身狐裘白衣的狐狸和巫鈺站在大石後，巫鈺嘆了一口氣，“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出現說強求不得，讓夜清諶放棄了跳海的念頭，阿白也一定會跟著跳下去的。”

“我只是說了實話，鈺兒，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見了月老，所說的一切也都是真的。但是，也有一些是我沒有說出來的。”海風吹起男人的髮絲和衣袂，狐狸的神色低沉。

“什麼？也就是說下輩子南雪白和夜清諶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對嗎？”巫鈺比較關心的是這一點。

“果然，鈺兒在乎的是南雪白和夜清諶的命運，難道跟我在一起，不會更好嗎？”狐狸有些迷茫的側臉看著鈺兒。從百年前南雪白救了受傷的他開始，兩個人就已經有了情緣。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種下善因自是得到善果，種下的若是惡因自然也會得到惡果。就像南雪白和夜清諶，如果這一輩子依舊要強求的話，可能緣分會再也沒有。

因為南雪白的命格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活，如果夜清諶選擇結束這蒼茫一生，而南雪白隨著他死去的話，就算是逆了天命。

那是要得到懲罰的。就這樣順其自然，說不定還有解救的法子。

巫鈺搖頭，看著狐狸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害怕自己說了什麼傷人的話，雖然明知道狐狸並不會因此而生氣，但是還是害怕一個不慎就讓他心裡難過。

“不是這樣，如果阿白和你在一起，我也會很開心的。我們執著於夜清諶和南雪白的原因，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如果最後沒有在一起的話，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是夜清諶的執著讓我覺得感動，百年的時間一直全心全意的愛著一個女人。甚至在棺木裡忍受了那麼久的寂寞孤單，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隨心而為，只要能讓自己心愛的人活的好好的，就已經別無所求。”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一起發生的所有事，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的每一個枝末細節，如果他們最後沒有在一起，我會覺得很可惜。經歷了那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

“因為總是會這樣想，所以只要想到他們沒有在一起，就會覺著特別的不是滋味。想要讓他們在一起的念頭，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彷彿就該是這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習慣吧？”

看到狐狸有些悲慼的神色，巫鈺嘆了一口氣。“如果一開始出現在南雪白身邊的人是你，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小狐狸，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你們的身邊，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其實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之所以會看到白髮蒼蒼的夜清諶跳海，其實是我用法術造成的。”

“因為察覺到夜清諶再次生起不願聽天命的念頭，所以我才會這樣做。如果他在做些什麼，南雪白和他就真的不會再有來生了。”

“所以說，謝謝你小狐狸。”巫鈺莞爾一笑，狐狸很善良，所以當初南雪白選擇了救他。

“善良嗎？”狐狸苦笑連連卻是不再言語。如果他善良就不會明知有法子可以救醒夜清諶而選擇沉默，如果他善良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南雪白傷心，而什麼都不做。

南雪白撐著夜清諶的身子，慢慢的走下山坡。“夫君，我們回家吧。”

日子恢復了平靜，月深在幾次嘗試下，確定南雪白是不會跟著他們回宮之後，就放棄了勸慰她們的念頭。一臉好久幾日風平浪靜的時光流逝，明日，便是月深離去的日子。

提著酒罈敲開了南雪白的房門，女子開門看到月深的時候愣了一下，在看到他手中的酒之後會心一笑，最後坐在臺階上喝酒。

月光皎潔，樹木隨風嘩嘩作響，夜風清涼沁人心脾，南雪白不由舒服的眯了眼睛。心情很是平靜，倒是讓也us很有些驚詫，本以為南雪白在夜清諶陷入沉睡後，會很傷心，但是沒想到南雪白很平靜。

也是，本來就是早就知道的結果，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南雪白從那之後就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是否在背後偷偷傷心月深不得而知，但是在人前的南雪白卻是平靜的不得了。

讓他們都有了一種錯覺，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可明明那個人醒了又重新陷入長久的昏迷。明明擁有過失去後悔更加的痛苦，可南雪白卻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理解。

如果是故作堅強的話，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因為都是那麼熟的人了，沒有誰會嘲笑她，更不會譏諷。最多也就是心疼，可她從始至終都是最平靜的那一個。

在所有人擔憂地目光下，很是淡然平靜的生活。

“時間過的真快，沒想到轉眼就是一兩個年頭了。”想起來，還是白若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那個醜宮女，可是成了南雪白之後卻被扯入一個又一個圈套。

也說不清到底是誰算計了誰，但總歸是算計多於真心。月深這樣想著，卻是不由苦笑，那個時候南雪白就在自己眼前，他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接近，可以好好相處的。

可總是在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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